一到桃城公安局,申金生看谁不顺眼就先训了一顿,然后一听刘大可的汇报,才算露出一点笑的模样,拍了拍刘大可的肩膀:“小刘,今天这事处理得不错,记功一件。薛伟那几个小子,马上都抓起来,好好招待招待他们。”
“是,申局!”刘大可一脸欢喜,提心掉胆半天,终于算是舒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在送愈彦他们回去的时候,愈彦给了他一件东西,明白的告诉了他这是任志他们违法的证据,要他妥善处理。
把愈彦安置好,没有多想,刘大可便急匆匆的到了县委大院,在县委会议室悄悄听着,任声一提证据的事情,他就马上进去了。
今天这一把,算是赌对了。他还是暗中擦了一把汗,奶奶的,站队的事情,有时候还真是刺激,还真是一步生一步死,尽管知道这样做会得罪任声和任志父子,但那又怎样,之前没有得罪他们,不也没把自己当回事,这就是因果报应,刘大可心里想到。
忽然又想起什么,小声问:“申局,任志队长是怎么处理的,县里就没有给任县长一点面子?
“任志?”申金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哼,给任县长什么面子,被降职了,队长身份取消了!”
忽然觉得自己有下属面前有点失态,又说,“刚才的话,你什么都没有听见,记下没有?”
“是,申局。我就听到命令了,请申局放心。”刘大可的一颗心,又不争气地猛跳了几下,奶奶个熊,玩大发了,任志这么牛气也被处理了。
他想想就有点后怕,当时要不是有点眼色,估计现在也和他一样下场了。
申金生对着刘大可说道,“大可,我一直看好你,只要你把这件案子处理好了,队长就是你的了!”
听到这句话,刘大可心里激动了,急忙说道,“局长放心,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任志还在半路上的时候,就知道了常委会的决议,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把王鸿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对薛伟更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狗日的东西,闲着没事乱惹事,惹谁不好,惹了市委书记的秘书,,这不是嫌自己活的长嘛,居然,还把我都牵涉了进去,真他娘的倒霉。
到了家,任志看到老子任声一脸怒色的坐在沙发上,看到了他,也一语不发,任志知道他心里有气,自己找了个座位,坐到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这个王鸿也太嚣张了,怎么,是不是看我老了,敢骑在我脑袋上了!哼,休要得意,只要我在桃城一天,这桃城的天就变不了!”任声气愤的说道。
“老头子,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气性还这么大,让他们闹去,这么多年了,不还是你当着桃城的家,他们就是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坐在任声旁边的一个妇女幽怨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任声心里舒服了不少,呼吸也不那么急促了,“只是这次任志的队长做不成了,唉!”说完看了看任志。
“老头子,你也是,之前我就劝你让任志不要做什么队长了,没什么好处一天到晚还忙的焦头烂额的,要不让他别干了,去后山给她姐姐帮忙吧,那边才是家里的经济支柱!”
“糊涂!我还能在桃城做几年的县长,等我一下台,话还那么好使?我现在就是趁着自己还在县长的位置上,抓紧把任志扶上去,不然,你以为,后山一本万利的买卖没人眼红?没人不敢抢?现在的社会,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有职就有权,有权就有实惠,就会蔓延滋生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脉资源,就会有好多可供自己和家人、包括亲戚朋友利用的机会。”任声说完,不再理她,转头对着任志说道,“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不可被别人抓住把柄!要吃一堑长一智!”
“是,爸我记住了,那咱们就这样把这亏吃了?”任志试探着问道。
“哼,让我任声吃亏的人还没有出生呢,等着吧,我一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任声目露凶光,看模样很是吓人。
再说愈彦,当别人还在为这件事情几家欢喜几家愁时,他却舒服的在宿舍里睡起了觉来。
不是愈彦心态足够好,而是这种事他实在是插不上手,他只能在旁边抽丝剥茧为他们仙人指路,其他的就全靠当局人的领会和行动了,索性的是,事情的进展都一步步按着他的预想演绎着。
其实,从愈彦看到薛伟几个吃霸王餐,他就开始慢慢的挖坑让任声往里跳了,不是愈彦心思狡诈,而是他觉得任声在桃城为人太嚣张,私心太重,这种人把桃城经营的铁板一块,实在是黎民的不幸,官员们的悲哀,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永远不给别人留一条活路,永远想当然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况且,愈彦和他还有着一箭之仇。
其实,愈彦也是给了县委书记王鸿一个机会,他知道如果这件事处理得当,一定可以收到一个理想的效果,至少会打击一下任声在县委和县政府的威望,开头总是艰难地,他相信,路一旦铺上,再往下就比较顺利了,官场之上有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官场上的人,个个都是笑面虎,背地里心怀鬼胎,任声的同盟看似铁板一块,其实也不尽然,官场就象一盘棋,棋子之间相生相克,厉害关系因势而变,只要你把握主动,平衡便会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