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奸情是做实了。
自己是真的和一个男人搂做一团在海里又亲又摸了。活了几十年,过了两辈子,绕了一大圈没成什么盖世英雄,也没遇到什么绝世美人,反而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兔崽子惹出了一堆风流债。
可在这万念俱灰的背后,却又有一丝隐隐的释然。仿佛随着这一吻,一个无比沉重的包袱枷锁被他彻底抛弃了,身子和心瞬间都轻松了起来。
怎么办呢……嘿,那就这样呗。
郦长行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还在重重喘息。他的双手下滑,热烈又亲昵的圈着卓钺的细腰,揉着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半晌抬头又轻轻啃咬起他的锁骨。卓钺被他弄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酥麻,但当感觉到那手越来越往下时,立刻一个激灵回过了神。
“我、我糙。”卓钺粗喘着按住他,“……你别过分啊。”
这小子也有点太得寸进尺了。
他不让,郦长行也乖乖地不再动,只是紧紧搂出卓钺蹭着他,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奶狗。卓钺被他蹭得心软软的,都差点儿忘了刚才他搂着自己狂啃的那股霸道劲儿。
“卓哥……”郦长行闭目靠在他的脖颈处,火热的鼻息喷在他的皮肤上,“我好开心……”
卓钺浑身僵硬,有些不自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卓哥,”郦长行又抬起头,热烈情动地细细吻着他的耳廓眉角处,“你喜欢么?喜欢我吻你么。”
卓钺捏着他的肩膀,浑身一僵。
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喜欢我吻你么”。这简直是像一夜风流过后的早晨,男人问被子里娇羞的女伴“喜不喜欢昨晚的感觉”。这他妈的叫他怎么回答,说“喜欢”也奇怪,说“不喜欢”也奇怪!
真他娘的不会说话!卓钺木了脸,决定不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上岸吧。”
二人一同凫水上岸。
刚才打着赤膊的卓钺只觉清风飒爽,小风徐徐吹得人心旷神怡,自己简直就是自然之子。
可现在再上岸,身上每一块光着的肉仿佛都长得不是地方,恨不得瞬间都藏起了才好。可若用双手捂胸未免也太娘娘唧唧了,卓钺捏紧拳头,尽量不着痕迹地加快步伐往放衣服的地方狂奔而去。
郦长行跟在后面,望着他的眼神炙热,面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穿戴整齐之后,卓钺狂躁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些下来,可紧接着他便陷入了更深的茫然。
然、然后呢?
他和郦长行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可他们……算是个什么关系呢?
总之他知道若是良家女子,如此行径便是大大地唐突了人家,许得赶紧谈婚论嫁娶人家过门;而若是烟花之人,只要两情相悦约定好了,一夜春风也并没什么大不了。
可偏偏这人是个男子,还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此时他便仿佛一个蓦然被扔入新世界的孩童,全然不知所措。
卓钺一生最恨看书,但若此时有本书的标题是《记与兄弟热吻后的百事全》,他肯定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仔细研读。
身后也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想必郦长行也已经穿戴整齐。卓钺深吸了口气,回头看着他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