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入大厅,叶昶便听到一个老而弥坚的声音响起。
“你可果真要入我佛门?”
“弟子入佛门不染红尘,三千红尘滚滚皆与我无干,九九烦丝空留举与吾心无碍。”
那苍老却气势悠长的声音只说了一个字:“好。”
此刻,以慧远为首的几人推门而入。
断了这斩却红尘之本。
两道互杀剑眉早已经化作了两道白须的老主持顿手而立,看向慧远道:
“慧远呐,你来此有何贵干?”
“师傅,慧心师弟之妻前来我寺,慧心红尘之事恐怕未净。”
齐孤萍与那已有了出家性命的慧心相视一望。
正如十年前初次相见。
不过那次是相合。
而这次确是相离。
心有毅气从东海之滨不顾艰难而至的齐孤萍今日第二次垂泪。
第一次她是为子,这第二次是为夫。
夫与子,本就是女人最柔软之地。
齐孤萍强忍着,声音微微颤鸣带着哭腔道:
“你果真要当和尚?连儿子也不要了?”
似心如磐石无转移的慧心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微躬身子垂下眼帘道:
“我心在佛。”
似乎千山万水之难都不如慧心这一句话四个字之伤,行了一路始终未哭泣的齐孤萍此刻眸子中多出了几分晶莹。
出身名门号为闺秀的齐孤萍瘫软于地,哭着责问道:
“你为何渡众生而不渡我?慈悲众生却独独伤我?”
同时,一封信被她从怀中扔了出来。
信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