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到底是没能躲过姜与炘的“毒手”,被他从图灵那儿抱了过来,从头到脚地撸了个遍。
在姜与炘再三威胁的目光中,它双眼含泪,认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再也不犯。
看着姜与炘从面露愠色到情绪稍霁,大白忙用翅膀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姜与炘见着它这副模样,又十分坏心眼地将它放回了图灵的怀里,直让大白那还未收起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接下来的一天,大白格外的老实,既没有上房揭瓦,也没有下地撕家,它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充当着房间里的壁画,本本分分地守着自己新搭的小家。
它的小家是姜与炘用柳条编的,模样肖似一只柳编筐,不过是迷你版的那种。
为了让它进出方便,姜与炘去掉了上面的把手,只在中间铺了一层软垫。
看了看天色,姜与炘着手准备起了午饭。
午饭就是普普通通的农家饭,姜与炘将粟米也就是小米淘洗过后,上锅焖熟,趁热将米粒打散,再晾凉,加上胡萝卜、白菜、油盐葱姜蒜一起炒熟。
等吃过午饭,他带着图灵去了一趟拐子李家,在询问过图灵的身体状况后,就又带着他一起回了家。
图灵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小脸也不蜡黄了,身体也不干瘦了,整个人摸上去肉嘟嘟的,别提有多招人了。
当然,招的只有姜与炘,毕竟一般人现在还欣赏不来图灵的美。
翌日一大早,姜与炘便带着图灵坐上了去镇里的牛车。
这里的牛车很是简陋,只有一块由长条木板拼接而成的平板,大约四平米见方,但却出人意料的平稳,人坐在铺了一层软垫的板子上,竟一点也不觉得颠簸。
姜与炘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想着带图灵出门。若不然,他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
赶车人是村子里惯常走货的忠伯,当然,人们更习惯叫他哑叔,因为他是一个哑巴。
忠伯也算是这条道上的□□湖了,拐子村的村民们虽然因着他人哑,对着他多有轻视,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发作,就怕他下回不给人带货。
是的,忠伯有些路子,能搞来些便宜的盐、糖。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也算是另类地掌握了全村人的生活命脉。
姜与炘却直觉忠伯让人瞧不透,这种瞧不透又和拐子李有着些微的不同。
说到拐子李,就不得不提起他给的那些山楂干,那便是忠伯带回来的。
黄牛一甩一甩地甩着尾巴,牛车便在这一甩一甩中缓慢地前行。
姜与炘见着熟睡的图灵,心中是涌起的股股温暖。
图灵现在已经能认人了,当然仅限于自己。
他想起鬼泣林的那日,千钧一发之际,图灵乳燕归巢一般扑进了自己的怀中。那一扑,扑乱了一池的春水,也扑乱了他的心。
他不知道图灵的恢复,是不是因着他体内的绯色晶状体。但无论是何缘故,只要图灵能够恢复,对他而言,那便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