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地界,距离县城三十里一处村庄,这个村庄坐落上百户人家,远远看去,每户院落错落有致!都是以几间茅草屋被黄泥与稻草垒砌围成的院落,是郭家兴沿途而来看到的最大的村落。
    然而就在这看上去贫穷而破旧的村庄,唯有村东边一座青砖琉璃瓦房构筑的三进三出的院子十分的醒目!高大的房屋,丈高的青砖院墙,无不彰显着这是一个地主老财的府邸。
    几个村民在出村的路上,正好看见辎重营的队伍,这几个村民看见熟悉的士兵军服,下的脸色苍白,纷纷转头就奔回村子,一个个大声的嘶吼着。
    “县城的军爷又来征粮了……”
    “乡亲们那些畜生又来了……”
    几个村民显得惊恐而害怕,不久前刚刚征收粮食,进入年关!家家户户已经没有存粮,再被征收,这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非要饿死不成。
    粮食不够吃,老人小孩都养不活!逼不得已就要去逃荒要饭,求爷爷告奶奶跪地磕头,也不已经能吃饱一顿饭,甚至可能碰见地主老财家,还会被欺凌。
    “这日子可咋过啊!呜呜……”村里的黄寡妇,哭喊了起来!把仅存的半袋子余粮塞进了床底下!抱着因为当兵的要来,而惊恐的一儿一女,在床上蜷缩着,哭泣着。
    郭家兴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带来这种后果,他想带着弟兄们进入村子歇歇脚,而看到的都是院门紧闭,看到的是老百姓仓皇的逃入家中。
    “这让我想起了民国十八年,当兵的征粮,政府征粮!地主家的租子交不上去,我爹娘就是饿死的,世道太乱,民不聊生!看起来来八年了,还是如此,老百姓躲避当兵的跟见到了阎王爷瘟神一样。哎……”郭家兴深深叹了口气。
    黄寡妇的院落就在村边,是进入村的路口处!郭家兴命令弟兄们停止行军,上前走到黄寡妇家的院门,砰砰敲了两下。
    他要告诉村子里的父老乡亲,他们并不是兵匪,而是路过,只想歇歇脚。
    如今太阳西下,正值黄昏!天寒地冻中,让人难以忍受,通过了淮阳县就到了太康县城,他郭家兴带着队伍就回了家,但就这近百里的路程,一路舟车劳顿的弟兄们已经人困马乏,疲惫不堪,甚至有几个弟兄已经冻着,发起了高烧,他必须停下来找个避风御寒的地方给生病的弟兄治疗。
    不能再走了,耽搁了时间这几个弟兄会没有命的!他内心是十分着急的。
    到家的日子恐怕要耽搁一些时日,如此郭家兴不会因为这百里的路程而不顾麾下弟兄的死活!所以他决定留下来,等着五哥一起回家更好。
    “有人吗!?老乡,我们不是抢夺的兵匪,我们是路过的部队,是回家的部队,老乡放心我麾下几个士兵病了,借住一段时间就走。”郭家兴喊道。
    一般来说,来征粮的兵匪不会这么客气!一般就会破门而入,能抢的全部抢了。
    但对于黄寡妇来说,士兵征粮进入自己的家就是一场噩梦,想躲都躲不掉!她一个女人拉扯儿女不容易,靠着丈夫留下几亩地,也勉强有个温饱。
    三年前丈夫病逝,留下了他们孤儿寡母!日子一年不如一年,田里的收成年景好的温饱还行,可遇到强征粮食,他们就要勒紧裤子过。
    可是她正值三十芳华,风韵犹存!遭受很多男人的惦记,多次征粮也已经让她难以养活儿女,在第一次家里被抢夺一空,藏起来的粮食还在,她还能相安无事。
    可是在第二次,第三次连他仅存的粮食都要被抢走的时候!那个领头的军爷露出了丑陋的嘴脸,扔掉了要拿走的粮食,扑上来把他压倒在床上,她挣扎,可一句话让她再也没有动弹。
    “顺从了大爷,你家的粮食就不要了!老子还给你留下一块大洋,足够你过了冬!养活你两个孩子。”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可她不愿意也要愿意!总是有军爷来强征粮食的时候,脏污她的身子,她却不能去反抗!卑微的活着,被侮辱着,甚至于村里的妇女走到她家门口,都‘呸’的一声吐一口唾沫。
    “jian货!”
    黄寡妇没有罪,有罪的是这个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