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留着吧。我有徒弟了。”山止冷漠的说。他那徒弟虽然也是个不省心的,但勉强能看。

    还为他着想,连他一百多年前就收了首徒都不知道。

    “我到想留着,可是不能耽搁人。”山行做作的惋惜。

    “师兄可是师尊最看好的人,怎么会是耽搁。”说起来因为师尊的偏心,将掌门之位强行落在他身上,山止对山行的怨气不是一般的大。

    “眼下坤禹的状况,师弟不是不知。”

    坤禹的状况,是每位高阶修士都忧心忡忡的地方。修真不过就是为飞升成仙,可许许多多的修士到了那一步,无法突破只能徒然的看着自己阳寿耗尽。

    “没有人愿意等死,某些老家伙又有动静了。”

    坤禹在这样的压力下,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

    白母的行为不是个例,夺舍成了那些不甘心就这样死了的人重来一次的好办法。

    “那和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山止的语气里没有情绪,在他看来小姑娘的资质是不错,单一木灵根,骨龄六岁练气四层,但这样的在天澜宗中并不罕见。

    “云彦是我挑中的传人。”山行郑重道,从第一眼他就确认了。就如同很多年前师尊在山沟沟里捡到奄奄一息的他一样,这大概就是缘分。

    传人是他的继承者,也是渺尘峰的继承者。

    可惜他身上的责任导致他注定无法亲自教导她。

    徒弟和传人是不一样的。

    山止未来也许还会收徒,但他的传人只会是他的首徒。

    因为明白这一点,山止没有拒绝,算是默认了这一决定。

    想到自己峰上的那些珍稀的灵植,山行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不知道几百年过去长成什么样子了,格外想念。

    不过还是要先找人把付云彦那小丫头安排好了。

    当人影消失,这院子又恢复了宁静。那池中的锦鲤一个翻身跃出水面,在空中表演一个优雅的转体,又徒然落下溅起一片水花。

    池边的未央花颤颤巍巍的落下今晨积下的灵露,山止用玉瓶刚好接住。

    “人还不如花花草草,无忧无虑。”

    “师父,这话说得一点都不符合您的身份。”珠玉般的声音落下,山止眉眼一挑后又复归平静。

    他转身就看到自己的徒弟抱着自己的清钧石砚。

    “而且显得话还特别多。”陈非墨两只袖子都挽到了手肘上方,露出一双藕臂。身上套着一件白色的大号宗门服饰,宽大的袖口、衣领、以及下摆都沾着黑色的墨迹,她的头上还歪带着一顶黑色的书生帽,有些不伦不类,却又意外和谐。

    陈非墨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师父,眼睛弯成月牙状。脸上带着婴儿肥,看起来稚气十足。因为筑基得早,进阶又快,所以她看起来格外的小。明明也是一百来岁,在凡人中也是当祖宗的年纪了,却还是豆蔻少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