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哭,但他就是想哭。季北琛是受不了他哭的,在他的印象里,江秋被人凑成那样都没哭过。
整个晚上,季北琛用劲了安慰的话,他想问江秋为什么哭,江秋却不想说,季北琛只好安慰。等到最后,季北琛望着江秋哭得红肿的眼睛,摸着他的眼皮,道:“宝贝,别再哭了,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江秋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认真,像是完全没听到季北琛说得话似的,还在专心致志地哭,像是把从前和往后的苦难日子全都哭掉才罢休。
第二天早上起来,季北琛见着江秋还在睡,没有吵醒他,和教练说了一声,让江秋今天好好休息避免明天晚上的比赛出现问题,然后他起身去找了花鼓。
花鼓以为两人还在吵架,一直出主意帮着季北琛,“季哥,队长是个很心软的人,你好好哄哄就没事了,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
季北琛好笑地看着他问:“昨天你们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
花鼓显然懵逼着,奇怪地道:“我们下了飞机后就各自回各自家了,再见到队长他就是那个样子。队长怎么了吗?”最后还不忘八卦一句。
季北琛没功夫理他,也没必要跟他说完整的事情,倒是跟他说了一句:“明天比赛加油。”离开了花鼓的房间。
之后,季北琛又去了别的队员那边试图了解情况,问一圈下来,季北琛倒是收货了许多哄男友的小技巧,尤其是iss扯着他说了大半天的话。
“我女友不高兴,我就给他狂买,反正俱乐部给的工资多,咱们又进了季后赛奖金也多,嘿嘿不怕。”
“季哥,你别老想着为什么惹队长生气,别想原因,只管认识自己错了,说一遍他不听,说好几百遍他肯定就能够听进去了。”
于是,季北琛被iss怂恿着给江秋买了一堆有的没的。
江秋这年纪的青年,玩心大约很重,所以季北琛选择了游戏机一类的让江秋高兴的礼物。
回到房间的时候,江秋还睡着,但听到动静他起来了。眼睛太肿,睁不开,两只手不听搓着眼睛试图环节肿胀和眼睛的酸涩感。
季北琛把他的手拿下来:“手脏,小小进细菌。”
江秋抿抿唇像是不想说话的样子,下了床去厕所洗漱。洗漱完出来,季北琛已经把早餐摆好放在桌子上。
一瞬间,江秋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睛突然又红了。
昨晚他睡着后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梦见了很多事情,让他感觉像是在梦里,又觉得梦境特别的真实。
他梦见自己被人揍了,救下来的是一个男人,那男人身形非常眼熟却始终看不到正脸。他会每天耐心哄着他吃饭哄着他睡觉,自己的一切日常活动他都会帮忙照料,脱衣服、洗澡,甚至是吹头发,好像对他的繁琐问题乐此不疲。
那个梦境里,江秋没什么感知,一天天的生活仿佛是行尸走肉一般,让他痛苦和难捱。那个男人的加入让他觉得生活没那么多苦难。
现在,季北琛帮着他布置早餐时的场景,和梦境里的男人重合。
江秋望了好一会儿,突然问:“季北琛,我是不是得过抑郁症?”
放着筷子的手一顿,季北琛直起身子,表情有些慌乱但他很好的控制住,“你听到了些什么?”
江秋坐在沙发上,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白粥,道:“我回去的时候去公寓拿了点东西,你的柜子被我弄乱了,然后我……”
季北琛叹口气,心里的猜忌终于成了真,只是他不想把猜忌真正变成现实。抓着江秋的手,他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