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三月沉下面色,压着声,带着丝负罪感,正儿八经说道。反正名声已经留下来了,他要真找过来,也有线索。

    “不说这个,你打听到什么了吗?”她拉过乙骨忧太,小声到不能再小声的问道。

    “最近店里有不少人出逃,以及跳楼的。”乙骨忧太同样小声回答道。

    明明没头没尾的问题,却像知道一般,有默契一答一问。

    “一样,不过有个很特别的地方,这里所有人都怕蕨姬花魁,就连三津老板娘也闭口不谈,很不对劲。”没道理老板会怕一个打工的,除非这个打工崽有问题。

    暗中调查那股类似诅咒气息的两人扎堆互换着信息,因为太淡,无法确认位置,只能选择这个方法,最后一锤敲定。

    “我找个机会接触一下对方,要出问题,你和里香就见机行事。”

    “好,你要小心。”

    想见到蕨姬花魁有些困难,白天她的房门紧闭,即使是送饭菜的侍女也只是放在门口,不敢推开她的门,而晚上客人涌入,走廊上满是嬉闹声,这时她的房门偶尔打开,可被拘在屋内的宿三月依旧没能看见她人,就连小心试探也被三津呵斥,那神情一看就不对头。

    屋外是走动的脚步声。

    因身上烫平整的和服,只能端坐在塌上的她在想要不要抽个时间,悄咪咪爬窗见见那个人,但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端正?如果猜错了,再恰巧看见付费节目…

    就在她纠结该不该爬窗的时候,门外传来倒地的闷沉声,接着便是女人们的惊呼。

    “雏鹤花魁,你怎么了?天呐,你居然吐血了!?”

    宿三月一把站起身,推开门,衣摆轻拖地面,她走出房门。

    前几天见过一面的小姐姐此刻跪坐在地上,疼痛使她缩着身子,鲜红的血从捂着嘴巴的指缝中流出。

    这是什么病!?

    原本有几人围着她,但见到她吐血又惊呼的避开,她们担心这是一种会传染的病。

    面上清爽,只画了眉、点了唇及眼妆的宿三月快步走去,衣袖因她这不文雅的举动而大幅度晃动着,插在头发上的步摇流苏也因此晃动出细小的声音,她蹲坐在她身旁,伸出手搀扶着雏鹤的肩,神色有几分严肃,她低声问道:“还能说话吗?哪不舒服?今早可吃了什么?平日有没有出现这个症状?”

    问完,又抬头对着探头的花魁、侍女们说:“快去请医生!”

    “是、是。”头一次遇到这事的年幼侍女结巴回应道,她跌跌撞撞起身,朝着屋外跑去,可却被三津阻拦。

    “怎么了?”身为这家店的老板娘一出场,便震住了场子,她眼睛转动,将四周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宿三月身上,那坐姿,那发皱的衣摆,还有那贵家小姐的神情,顿时恨铁不成钢责备她:“我教的花魁做派呢!?瞧瞧你这模样,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全白学了!”

    “三津老板娘,雏鹤花魁她生病了,能请您让医生过来看看吗?”并没有将责备放在心上的宿三月让面色痛苦、流汗不止的雏鹤头枕着自己肩上,一只手还轻抚着她的背,企图以此让她舒服些。

    她这么一说,三津才注意到。

    地板上一滩并不大的猩红血迹,再看那面色,顿时神色一厉,快步走上前,弯腰抓住宿三月的手腕,想将她扯远些,口中还说着:“什么糟心事啊!你快离她远点,要是传染给你,这些天我投下的心血就白费了。”

    结果她发现她拉不动这少女,哪怕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