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太大,他没走多远就觉得身上的湿衣裳难受。在路边的成衣铺换了件新衣裳,他又随便在门口的面摊子找个空位置坐下,大声道:“店家,来碗羊肉面!”
“好咧。”店家应声。
不一会儿就烫好了一碗面,撒上浓浓的羊肉浇头,店家将面端过去,“客官,您的面来喽。”
吃完面,男子就拿起桌上的红毛毯子,往城外而去。
雪簌簌地下,他倒不在意,拖着烂靴踢踢踏踏地走,边走边留意四周。
几声急促的马蹄声渐近,他才急背着身,避让到一旁。等那马蹄声走远了,他才转出来继续走。
今儿的马蹄声有点频繁,跟着他的人越来越多,他显然意识到不对,不走大道,改走小巷。
后边还有人跟着他,脚步时停时歇。
他显然不怕,勾唇一笑,也不避着人,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去。
前有闹市,他如游鱼儿看见水,好不犹豫就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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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那金日升失踪,并没有被陈淮汜的人抓住,赵棠正在校场上射箭。
“咻”的箭自手中而发,几乎百发百中。
这些日子陈淮汜,包括他的人,在朝上与她都是尊着敬着,有什么事就去执行,并没有太多临了临了就发生的突发意外。大概就是过于顺利,让赵棠有不切实际之感。
今日她更是加深这种感觉,有关陈淮汜并不受她控制的想法。
在他身上,她只能查到他想让她查的。
她有点无奈,又有隐隐的焦躁。
此心不专,箭就射偏了。
长公主在射箭,传话的侍卫就静悄悄候在边上。
直到她收了弓箭,他才上前:“殿下要出手吗?”
帮金日升,或者帮陈淮汜。
“不,”练许久,赵棠的手套沾了不少射箭的碎屑,她褪下就在椅子的把手上拍了拍,“什么都别做,静静地候在暗处就好。”
侍卫道是,赵棠重新戴好手套,又问起襄王赵仲:“你此前说,这些年他还一直在守皇陵?”
襄王赵仲是先帝异母弟弟,年幼曾在太皇太后膝下照看过几年,与太皇太后关系也不错。
先帝登基之前,这位襄王赵仲就与皇祖父道自己想去守陵,年纪轻轻,又没有犯错的皇子自请要去守皇陵,不知道那皇祖父是何反应,可赵仲最后是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