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余财,百姓们自然是想着能够去送自家的孩子去私塾念书。若是有念书的天赋自然是好,保不齐以后参加科举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天赋不好也能识上几个字,总会有用。
钟家村里,若论谁最有念书的天赋,首推的便是钟老二家的钟启晨。
钟启晨原名并不钟启晨,而是叫钟二柱。因着在读私塾的时候就被私塾里的先生发现了他念书上天赋,他的私塾先生便给他改了名字,让他试着去考越州书院。
那一年他十二岁。
这个年纪考越州书院有些早了,其实就连私塾先生对于钟启晨能不能靠上都觉得玄乎,但钟启晨自己却是一个极有信心的孩子。
他坚定自己能考上,之后越州书院那一届的录取学子中,还真有他的名字。
去了越州书院不说,现在更是拿着一封推介信去京城参加陆琴风那几位先生的考核去了。
自认慧眼识珠的那位私塾先生几乎是翘首企盼的喜信传来。
别看他今年已经五十有六,但要是那五位先生的其中一个能让他拜师,他也绝对会二话不说直接拜了。
不过自己学识平平,想想也不可能。
但若是自己教过的学生能够拜了那五位先生为师,也是一份了不得的荣耀了。
这一天的钟家村依旧是平静的钟家村。
钟老二家里还没有分家,现在依旧是一大家人住在一个有些破旧但打理地很干净的院子里。
现在正好是种植棉花的时候,天色一亮,钟老二就带着大儿子,大儿媳去了田里看种下去的棉籽的出苗情况,留下妻子李氏和小女儿钟小荷在家准备一家人的早饭,家里唯一的小孩子钟苗苗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直到一匹快马惊扰了钟家村的宁静。
村里人家差不多都是世世代代居住在村子里,没有多少寄信的地方,是以在看到骑着马的那人穿着一身后背绣了四个大字的衣服,也只是觉得这在衣服上绣那么大的字,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刘大娘刚刚这么念叨完,就见那人一扯缰绳,直接在她面前停下,随后又下了马。
她手里正在剥的豆子咕噜噜滚到脚底下,眼睁睁看着那个年轻人到她面前停下。
“这位大娘,敢问钟老二家怎么走,对了,他有个儿子叫钟启晨。”
刘大娘这才回过神,小心问道:“年轻人问这个作甚?”
年轻人好脾气地回:“钟启晨给他父亲寄了信和一个包裹,我便是来送信和包裹的。”他说着又指了指挂在马背上的那个大包裹。
刘大娘这才信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听钟老二说他儿子去尚京了,这信难不成就是从尚京城寄过来的?”
“没错,寄信地址确实是尚京城。”
刘大娘念了声乖乖,“我知道钟老二家,我带你过去。”
对方忙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