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今日怎么跟寻常有些不一样?
那些婆子你眼望我眼,莫名感到心虚,有人猛唾几口痰以示不屑,却是无人回话。
小草连忙大声道:“大姑娘,她们就是在说你,太可恶了。”
颜清点点头,记得这个花园前面还没到垂花门左边的过道也有一口井,专供花匠取水。
她笑着问:“小草呀,卖身的下人辱主该当如何?”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直看着那几个婆子,听上去平平淡淡的语气并未激起水花,下人不惧她。
小草搓搓手高声道:“按我朝法律该处于鞭刑二十,或杖刑二十。”庄子里头曾来过识字的秀才讲学,所以她懂得。
婆子们听到这里倒是听出那味儿了,你眼望我眼,挺直的腰杆直接蔫掉,听说这个丑奴力气非常大,该不会是想动私刑吧!可她们想起自己有老太太撑腰,又把腰板挺得笔直。
颜清摇摇头,温软的嗓音带着慈悲:“扔进井里洗洗她们的嘴算了吧,该是能洗干净的。”
她一边说一边往清雪院走去,等待会儿杨氏肯定过来,再随她去老太太院子吧。
小草兴奋地说:“大姑娘说得对。”接着捋袖子冲过去。
“停下,老太太着你马上去见她!”阮嬷嬷似乎还不明白将要发生何事,高声喝斥。
小草瞥了阮嬷嬷一眼,确定她现在无害,疾风般冲到刚才冒犯颜清的婆子跟前,一手拎两个,不由分说像下饺子一般扔进井里,每个都差不多断气才捞上来。
几个婆子哀号连天,连喊救命。
阮嬷嬷方才在小草冲过来拎小鸡时已经吓呆了,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来人,将这个刁奴拿下。”她颤着声大喊,后厨的婆子丫鬟听到后立刻赶来了,但各处守门的婆子就去了一个。
小草拍拍双手,唾了地上四个脸无人色的婆子一人一口,才神气地向颜清走去,边走边说:“你们听好了,这几个逆奴冒犯大姑娘,大姑娘心善略施小戒,否则今天得扒掉一层皮!如果你们也想犯上,小草可以先让你们到井里冷静冷静。”
下人都不惧颜清,但这个从庄子新来的丑丫头刚来不久已经打响名堂,号称一拳下去可以打裂案几,园子里尽是妇人,外男不得入内宅,谁敢去招惹她。
“反了反了!”阮嬷嬷不谙水性,又是个狐假虎威的人,根本不会跟小草硬碰硬,撂下几句狠话后马上回到清晖园,向颜老太太添油加醋说道一番。
颜老太太用过午膳后,和三个儿媳妇在清晖园的东次间世荣堂用茶,本来在商量如何才能妥善安置颜清,谁想下人来说颜清居然偷跑出去,还撕了婚书宣布退亲,气得她立刻派阮嬷嬷去逮人。
阮嬷嬷空手而回且罢了,谁能想到居然给平日里没头没脑的颜清欺负了!
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手里捧着的新青花瓷茶盅直接摔出去,没想往坐在她对面的杨氏额门去了,旁边机灵的丫鬟慌忙扑上去挡,痛得她立时蹲下了,但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自认倒霉先退下。
另有两个丫鬟连忙收拾碎瓷,其它人也屏神静气,只有阮嬷嬷抽出丝帕抹眼泪,“都怪老奴无用,请不动大小姐……”
老太太没有怪阮嬷嬷,但也没有宽慰她。把茶盅摔向杨氏虽然是无心之失,可她回过神来时是心疼新买的上好瓷器摔没了,至于杨氏心情如何,舍身救主的丫鬟伤势如何,懒得一顾。
杨氏则认为老太太是迁怒于她,拿她撒气,心里更恨颜清。
虽是如此,杨氏明白自己还是要出头的,恭顺地道:“母亲,都是儿媳的错,是儿媳没管教好清儿才让她日渐无赖,连累母亲受累。请容儿媳先去将她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