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有点印象了,在某一个瞬间。
邻家的大哥哥,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只知道他好像姓易。
在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之前,我总是叫他大哥哥,知道他的名字之后,我就改叫他易哥哥了。
很奇怪吧,他的出现,的确是给我的世界带来了一束光,从此以后我喜欢的人都姓易。
当然,除了郁衍。
以前我还不住在这个片区,这个地方算是比较新的,是后来长大的时候才搬进来的。
很早以前,我们家不是很富裕,住在一个比较旧的房子,虽然它外观看上去不是很好,但好歹也是爸妈一点点攒钱买下来的,那个时候家里还没有弟弟,一家三口开销也不是很多。
但是父母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不爱说话,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病根,小时候辗转了许多家医院,所有医生给的答案都是,治不好的,做好一辈子跟着的准备吧。
爸妈一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早已经把我当成一个不中用的孩子了,他们整日郁郁寡欢,其实我都知道的,不怪他们,怪我自己。
父亲是一个很传统的人,觉得程家的继承必须要有一个男丁,小时候的我不懂啊,也不觉得我们家多有钱,难道是有很多我不知道的财产吗,不然为什么一定要生一个男孩子去继承这些东西。
后面才知道,原来只是因为,很遗憾,谁叫第一胎是个女娃呢?
哦,错了,是个,不会说话的女娃。
不怪他们,怪我自己。
可能是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我不是特别爱说话,周围的原住民都是些老头老太太,看到我只会笑呵呵地说一句,
“哎哟,这不是老程家的小结巴吗?今天不用上学啊?”
我就说吧,当你在路上遇到这样一群人,就不要妄想着能一身轻地走过去。
每当遇到这种场景,我就捏紧书包,低着头,大跨步地向前走去。
后来的某一天,微风轻轻吹起地上的落叶,小区里的书肆意地摇摆着,太阳很大,春风和煦,一切都是生机盎然的景象。
他来了。
他们一家人都来了。
很巧的是,他们正好在我家隔壁。
他的父母是高知分子,一个是大学的教授,一个是高中的特级语文老师,这可太稀罕了,在以前那个年代,一个家庭只要能出现一个知识分子,那都是会被全小区赞扬的人。
这下子又住在我家旁边了,爸妈跟个宝似的第一天就拉着我上去串门,巴不得赶紧和邻居熟悉起来,对我们一家都有好处。
他们把我的伤疤到处揭露给别人看,就连小区新来的邻居也不例外。
“我这孩子啊,不知道是生什么病了,一出生就是个结巴,不会说话,去好多学校人都不乐意收留她,还不知道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