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内心的焦灼感越来越重,终于,在设想了无数个日夜后,我给他打了电话,彼此间的第一通电话。
那天夜里,将近十一点半左右,我拨通了他的号码。也许是内心的懦弱,我选择了这个时间,如果他没有接,那就作罢。如果他第二天打回来,我就说打错了。
然而,他接了,电话那边来他满是磁性的声音,“喂,你是?”
那一刻,我几乎想扔掉手机,然而还是硬着头皮说了,“我是宁灼,我记得你以前说想去西藏,我也想去。可以做个伴吗?”
那边沉默了,我想,他应该很惊讶,我死死咬着唇,长长的指甲深陷在掌心里,内心忐忑不安。
良久,那边传来他的声音,“好,不过这段时间公司有些忙,下个月才有时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有些慌的赶紧应道,“我现在是自由职业,什么时间都可以。”
冷静下来,我又问他,“你真的想去吗?不用勉强的。”
他说,“没有,跟你一起去,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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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去西城只有火车一种出行方式,没有订到卧铺票,只剩硬座的票。
我坐在挨窗的位置,他在我旁边。我靠着窗户听着音乐,脑子里是各种纷杂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灼灼,靠着我睡。”
我迷糊地盯着他,脑子还没有清醒。
他似乎低笑了一声,随后强硬地把我的头按在他肩上。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浑身僵硬地靠在他肩上。我闭着眼,假装自己又睡着了,只有那一刻如雷的心跳诉说着我的心情。
我就那样靠着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那个夜晚,我感受着他的体温,我喜欢的人的体温,内心是满满的,要溢出来的喜悦。
我不知道自己何时又真的睡着了,只知道,醒来时我靠他怀里,他抱着我。
我睁眼那一刻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温柔至极,让我恍然觉得我似乎是他的至宝。
许久未见他,跨越两年的时光,即便曾经也不是很熟悉的人,在那一刻却让我觉得我们很近,似乎曾经亲密过一般。
然而事实是他一直是一个高冷的人,我很少看到他笑,我们的交集很少。
三年前的那个夏天的夜晚,在我孤零零地坐在地上,有一个人打开门走进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他。
原本的一片死寂随着他的到来被驱散,就像门口透进的光将黑夜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