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槡若有所思:“所以,陈城主是在担心某些人会趁这个机会派人潜入?”
陈言生叹息:“若是这个机会没有把握住,那就得等三个月,就算我们可以等,某些一直在边缘试探的人也等不了。”
纸槡抬着下巴点点,一副沉思模样,道:“出生宴什么时候?”
陈言生:“孩子出生后第七日。”
第七日,也就是说,加上今天,他们还有七天做准备。
“必须做吗?”
这种虚伪的东西在纸槡看来都是华而不实,这种规矩难道还能比命重要?
陈言生却摇摇头:“必须做。”
纸槡轻啧了一声,表面到是看不出来陈言生如此的注重规矩,竟然连妻儿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沈孤到是懂了:“是因为如今的城民需要安抚吧?”
因为城民虽然知道如今的世界不稳,但只要战火没有蔓延过来,大家就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可心底的不安是无法掩盖的。
所以为了大家着想,陈言生也必须要办这个出生宴。
纸槡撩了一把头发,在心底咋舌,这就是古代的父母官啊,可真是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纸槡没再劝说什么,有一些东西,远比自身更重要,值得他倾尽所有去做。
只是若是要做准备,纸槡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一切看陈言生自己吧,他们说不定过几天就得离开这里了,之后这里的一切,与他们其实关系不大。
只是,毕竟是合作者,直接这么不管,总显得无情,人家对他们如此掏心掏肺,她也不好就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纸槡伸手拍了拍陈言生的肩膀,安慰道:“其实吧,就算你不说,你的城民也不见得不知道,虽然他们没有你消息这么灵敏,但也能看出一些的。”
陈言生哪里能不明白,但即使如此,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在心里下定决心,陈言生站起身,转身对着纸槡诚恳道:“这一次,渡盐城说不定会有风险,还望各位寨主能够收留陈某的妻儿。”
手刚收回来的纸槡:“?”
日栾天有些犹豫:“我们寨子十分简陋,食物也非常短缺,各种事物都不方便,而且如今正在接触各方贩卖私盐,怕也是不太安全。”
沈孤虽然不清楚寨子的情况,但也明白如今的局势,动之以理的劝道:“道路遥远且艰难,城主夫人又刚生育完孩子,身体怕是也承受不了长途跋涉。”
“而且,寨子里没有药物,啥都不方便,城主夫人也怕是不会适应。”
青安也跟着劝道:“如今啥也没有发生,万一要是事情没有发生,城主夫人不是就白白受罪吗?而且女人生完孩子是要精细的养着的,不然十分容易留下后遗症。”
陈言生面带苦涩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沉声道:“若是往日,我自然不会让晚娘受这个苦,但是我今早收到消息,南蛮已经派人潜入了渡盐城,城主府已经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