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捧着红布去找唐泗,让他给安排一个好地方给陈言生下葬。
唐泗早就知道是陈言生给了他们能够吃饱的希望,所以对于这件事非常重视,仔细嗯观察过后,让人在后山一处山坳里挖了坑把陈言生埋了。
从此以后,这一处便是青龙寨人的埋骨之地了。
之前那些下葬的,也大多都埋在这附近。
也不用选择良辰吉日,毕竟现在人都不知道去世几日了,也没人懂怎么选,便直接下葬了。
尽管陈言生没有身子,但纸槡依然让人给他准备了临时拼好的棺材。
他是当天下午下葬的,杜晚娘亲手给他盖的棺。
纸槡有些担忧杜晚娘撑不住,毕竟她也只是个柔弱的女子。
可杜晚娘比纸槡想象的要更加坚强,除了那天知道后哭晕了过去,醒来后,她就无比冷静。
哪怕亲眼见到陈言生的头颅,她都非常冷静,除了那双颤抖的手,还有那终日红肿的眼眸外,无人看的出她内心的难过。
今日她也是压抑着自己,强迫自己看着陈言生的头颅,直到棺材盖上最后都没放过。
陈言生的头颅旁放着他送给杜晚娘的发簪,还有两个小宝宝的衣服碎片,据说这样可以安抚枉死之人。
杜晚娘跪在坑旁,撒下了第一把土,随后纸槡给春华秋实使了个眼神,两人连忙上前把杜晚娘扶了下来。
随后众人你一铲,我一捧的把棺材埋了。
最后立上了一块因为时间不足而做出来的木碑,上面是震佘用内力雕刻出来的几个大字,尊夫陈言生之墓。
秋实搀扶着杜晚娘的胳膊,看着杜晚娘不过一天就失去了大半精气神的脸庞,心疼道:“夫人,回去吧,老爷泉下有知,也会心疼您的。”
杜晚娘望着那尊新立起来的土包,悲痛的无法自拔,她光耀了半辈子的丈夫,最后却连祖坟都进不去,只能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春华眼眶泛红,摸摸眼泪,唤道:“夫人……”
主子好,他们这些下人的日子也好过,陈言生又是这种只宠一人的好男人,更是让他们这些下人心服口服。
更何况陈言生会赚钱,为人也大方,一点也不会对下人吝啬。
这群人都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特别是从他发家时就跟着他的那群家仆,更是愿意为他舍生忘死。
如今他没了,这群人也是打心底的难过。
纸槡拍拍秋实肩膀,让她松开,自己代替她扶住杜晚娘的胳膊,轻声道:“回去吧,不然陈言生泉下也该怪我了。”
杜晚娘望着坟包不肯动,低声啜泣道:“我就是……想再陪陪他,跟他说说话,谁能知道我们那日一别,竟成了永别。”
心酸的掏出帕子擦擦眼泪,这帕子早就大半都湿了,看得出杜晚娘不是不伤心,而是早就把眼泪流了大半,这才能在下葬时忍住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