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枣见沈孤不接,眼神逐渐变得恶毒,不甘的道:“……她告诉……你的?”
沈孤望了他良久,后叹息道:“我以为你不会对我下手。”
结果是他想多了,这个人根本不会放过对别人下手的任何机会。
胡枣收回了玉佩,笑道:“你……竟然……相信……她……”
沈孤摇头:“我是相信我自己。”
“曾经我也相信过你,但可惜,你让我失望了。”
胡枣目光沉甸甸的望着沈孤,最终,闭上了眼睛,气息也渐渐弱不可闻,随后他的胸口再也没有浮动。
他死了。
一代盗圣,终死于贪婪。
沈孤并没有准备过去给他整理,而是直接吹燃火折子,一个飞抛,火折子准确的落在胡枣的身上,火点燃了他身上的衣服,棉布燃烧的臭味在院子里扩散开来。
胡枣的手动了动,猛然睁开了眼睛,随着火势的变大,他的眼睛闪过痛苦和疯狂,还有巨大的求生欲。
“救……救……我……”
沈孤的耳边响起胡枣微弱的声音,可他却没有动手,只是冷冷的看着胡枣做最后的挣扎,看着他的眼神从恶毒到惊恐再到绝望,看着他的手逐渐松开了那块红布,布里掉下几块破碎的玉佩。
“你……们……不……得……好……死……”
“啊啊啊啊……”
胡枣嘶哑且尖锐到破音的声音在最后的时间段响起,但不论他怎么喊,站在里面的沈孤或者站在外面的纸槡都没有任何动作。
或许看着人死有些残忍,但这都是他自己作下来的,他的一生除了盗窃,或许就只有在面对财物时才拥有那么一丝的真情。
劳伯在厨房里听着外面的尖叫声,拿刀的手顿了顿,随后当作没有听到般继续切菜,不需要他知道,他就装作不知道。
等胡枣彻底燃烧没了,沈孤才上前,看着随着尸体一起烧毁的玉佩,突然笑了。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在胡枣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的都是把这个毒传染给别的人,或许,他还想着,哪怕不能把毒传过去,他也可以杀死一个人,让沈孤陪着他而去。
纸槡推开门有进来,望着只剩下一副焦糊的骨头架子,上面还散发着焦糊的臭味,想了想,道:“埋了吧。”
“嗯。”
埋也比较简单,两人你一铲子我一铲子直接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把尸骨捡进去后,再把土填了回去,胡枣也不需要什么墓碑,一切从简。
望着这个小坟堆,沈孤想笑却笑不出来,低声道:“……他在最后的时刻想杀了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