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薛灵芸听到二楼有响声传来。握着棋子的小手猛地一颤。
马走二。棋子落地。二楼传来密集清脆的声响。
出车!
中年男人完全不按常规出牌。实行的完全是同归于尽的下法。
正所谓:将军不离九宫内,士止相随不出官。象飞四方营四角,马行一步一尖冲。炮须隔子打一子,车行直路任西东。唯卒只能行一步,过河横进退无踪。
薛灵芸的心乱了。
方寸间杀伐,落子有声!
“你们到底需要什么?”薛灵芸怒目而斥地看着对面地男人,问道:“你们到底需要什么?我实在不明白你们这么做的意义。时间拖的越久,不是越对你们不利吗?”
“不是我们不努力,是他们太狡猾。”中年男人看着薛灵芸说道:“或许,你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我们对你并无恶意。这点儿你应该看的出来。”
“是的。我看的出来。所以我才能壮着胆子和你坐在这儿下棋。”薛灵芸坦白地点头。“那你们对谁有恶意?”
“一个令我们很是头疼的家伙。”中年男人手里把玩着一枚精致的棋子。“不用着急,我猜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赵子岳?”薛灵芸脸色苍白地猜测道。“他只是个学生。你们为什么要对付他?”说出这话,灵芸也感觉到有些违心。赵子岳的身份很复杂。既是香山的黑帮老大,又是特种兵的高级领导,身兼化妆品推销员,还是大学生。可现在,薛灵芸只希望赵子岳的身份是个单纯的大学生。
中年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薛灵芸,笑着说道:“难怪他会冒着危险过来救你。你确实值得他这么做。”
“你们挡不住他的。无论他做什么事。”薛灵芸自信满满的说道。
“是吗?你对他这么有信心?”中年男人干脆一摊手,丢下棋子问道。
“他从来都令我失望过。”薛灵芸落子有声将军!
“包括这一次?”中年男人不死心的问道。
“包括每一次!”棋场如战场。薛灵芸又完成了一次杀戮。
哐!
楼上的房门打开了。
“看来我来得还不晚。”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走了下来。男人走路一瘸一拐,左胳膊软塌塌的垂着。鲜血染红了整条手臂。可是,男人脸上笑意温纯。
薛灵芸尖叫一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飞扑向一瘸一拐的男人。眼泪如雨下。
很多年以后,当薛灵芸回忆起和赵子岳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不是他坏坏的笑容,不是他打架时的潇洒身姿,不是他霸道的强吻自己,甚至不是两个人大被同眠的暧昧夜晚。而是他瘸着一条腿垂着一条胳膊从楼上一瘸一拐走下来的情景。
这一刻,她知道今生再也忘不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