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丘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被撕碎了。
灯火摇曳,雪白的鹅絮漫天,京丘看着自己被四分五裂,凄凉的飘落在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今日,是他变成绣花枕头的第八天。
他原是魔界最英勇神武的大魔王,没想到那天竟然走火入魔变成了这个小跟班的枕头,三魂七魄附着在枕头上面,用尽法子也成不了人形,京丘无语凝噎,怎么也没有想到命运会这般造化弄人。
最让京丘想不到的是,这个小跟班还是个撕枕头狂魔,这几天一闲下来就撕他,撕的他四分五裂。
不出所料,现在京丘又被他撕了。
破碎的绣花枕巾被随意的丢弃在冰冷潮湿的地上,还被一只金丝镶边着的尖头靴踩着。
“就算把你毁了,你也只能是属于我的。”
暗处的男人声线喑哑,眼眸处的猩红让人胆寒。
闻言,京丘不由唏嘘,这小子指不定又要去祸害哪家姑娘了。
灯火如豆,映照出鹤黎冷酷的下颚线和殷红的薄唇,他的五官阴柔艳丽,一袭黑衣加持,宛若地狱恶魔。
良久,鹤黎看着自己脚下的枕巾若有所思,指尖一勾,就把它捏在了手心里。
“不过,既然你是他给我的,我会好好对你的。”指腹摩挲着枕巾上的刺绣,他的声线募地变得温柔起来。
紧接着竟然弯腰把稀碎的鹅絮一片一片的又捡了回来。
他的目光依旧寒星细碎,但动作却温柔至极,宛若至宝的呵护着每一片零落的鹅毛,紧接着坐在桌边,拿起绣花针就缝补了起来。
撕了又缝,缝了又撕。
这是鹤黎这几天最爱做的事。
京丘默默叹气,暗道这小子恐怕是有什么隐疾。
“启禀左使,人到了。”
“让她进来。”
站起身,鹤黎已经将枕头修复的完美无缺,手法绝佳,堪比绣娘。
“鹤郎,我终于见到你了。”
门口传来一声娇媚的女声,随即一团火红便朝鹤黎扑了过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鹤郎,我想你想的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安稳。鹤郎,你有没有想我啊?”女人容颜娇媚,一袭红衣衬的她肤如凝脂,此刻她正含情脉脉的望着鹤黎。
京丘一见女人,心头瞬间疙瘩一下,倘若此刻他是人形状态的话,恐怕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