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把帖子放在放在面前檀木描金小几上:“也是,陈妹妹心思细腻缜密,后宫众姐妹是该一起说说话儿了。去告诉陈妹妹,本宫会去的。”

    “是”莲儿语带笑意,福身告退:“奴婢就此告退,陈妃娘娘还等着奴婢回话呢。”

    皇后轻轻点点头,应允了。

    贵福对着坐在雕花描金罗汉床上的慧婉容打千问安:“婉容吉祥,咱们娘娘今日在寿喜宫办赏梅宴,请了各宫娘娘一起观赏。”神色骄纵竟是一点也未曾将慧婉容放在眼里,挥手示意端着红漆雕花托盘的宫女上前来,慧婉容一眼看去,托盘里放着一件折叠的整齐的梅红色绣着昙花的云锦百褶月华裙,绣工精细,衣裙华美耀眼,还有几件赤金簪子步摇等。

    贵福指着衣裳首饰道:“这是咱们娘娘赏你的,可别跟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丑似的,在各宫娘娘面前失了礼数,损了咱们娘娘的颜面,到那时可就不是抄宫规着么简单了。”

    熙春敢怒不敢言,狠狠的盯着贵福,心中暗骂,哼,该死的狗奴才,狗眼看人低,等婉容那日得了盛宠不拔了你的皮。

    贵福根本不把慧婉容主仆的恨意放在心上,得罪了陈妃娘娘便是如此,过了今日怕是这宫里都没了你们的立足之地:“婉容仔细打扮着,奴才告退”也不等慧婉容有何动作便转身出去了。

    看着贵福等人的背影,熙春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呸,假模假样,不安好心的东西。”主仆二人虽恼怒贵福等人的态度,但看着眼前的衣裳首饰却是真耀眼,熙春盘算了片刻道:“这首饰配着回心髻才好看。”

    慧婉容照着铜镜左右相看,觉得似有不妥,心中疑窦丛生:“熙春,我心中甚是不安,这陈妃又是赏首饰,又是赏衣物的,莫不是打了什么算盘吧?”

    熙春一寻思陈妃如此做派确实不同寻常,只是婉容如此姿容不打扮一番着实可惜,慢慢的帮慧婉容梳着头道:“婉容,这……陈娘娘今日特意让贵福送过来,婉容不穿戴起来陈娘娘那边又不知要如何编排婉容了!况且奴婢打听过到,万岁爷也会过来,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婉容如此打扮万一如了万岁爷的眼呢?只要万岁爷护着婉容凉陈娘娘也不敢耍什么手段。”

    主仆二人,眼里都闪耀着近乎疯狂的光,慧婉容沉思片刻:“这消息可真实?”

    熙春贴近慧婉容的耳边小声道:“婉容放心,绝对真实,这是奴婢花了银子从勤政殿的公公手里买来的消息。”

    慧婉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二八年花却深陷后宫的是非恩怨里日日受着陈妃的折磨,生不如死,她不想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她必须的拼一把。此时慧婉容的如疯狂的赌徒压上了一切:“好,即使如此那便博一把。”

    此刻寿喜宫,入眼的是个色的梅花争奇斗艳好不热闹,一盆盆盛开的梅花,红的似火似骄阳,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花丛里陈妃正在与各宫嫔妃寒暄,阿黛一行人远远的便看见陈妃一身白鹤祥云纹紫金长裙,梳着华丽的灵蛇髻,髻上插着如意玛瑙金鬓花簪,两边别着一对鎏金嵌翡翠的金步摇,说话间步摇轻轻晃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雍容华贵却不失妩媚,耳上坠着一对鎏金镶祖母绿宝石的耳坠,衬的整个人面如白玉,别的人都成了陪衬,也不怪万岁爷宠了她如此之久。

    阿黛看着眼前的美人暗自感叹,这般模样才是后宫常青树,孤傲妩媚,有才情,也会哄人。自己是该好好学着些。

    白芨看自家主子呆呆的看着陈妃娘娘疑惑的:“主子,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想着回去该多看些书的。”阿黛有气无力的应付着白芨,她实在没办法告诉白芨自己光看着陈妃就败下阵来了。

    李美人身着流彩暗纹云锦宫装,同心髻上横插着蝴蝶银步摇,暗自得意自己打扮的清新淡雅,即不能与陈娘娘比但盖过其他人的风头也是好的。心中甚是惬意的四处赏花。

    迎面走来的慧婉容身上穿的正是陈妃命桂福送过去的衣裳,李美人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再看看慧婉容的衣裳首饰,心里很是不平衡,这慧婉容也配云锦的衣裳!尖酸的开口:“哟,这可真是人比花娇,可惜万岁爷不在此处,也不知如此打扮要给谁看?”

    慧婉容没心思与李美人周旋,看着黛容华一身梅红色绣着昙花云锦百褶月华裙一步步走来,梳着回心髻,斜插着赤金串花戏珠步摇,压着累丝托镶莲花形压鬓流苏,一步一摇煞是好看,赤金缠珍珠的耳坠子,血液一点点凝固结冰,后背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当真是一摸一样的装扮分毫不差。

    慧婉容的脸色苍白,身型摇摇欲坠,回头看见陈妃笑的张扬,那笑如狠狠摔在她脸上的巴掌,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慧婉容恨的咬牙切齿:“好恶毒的手段!陈妃这是要我死啊!”手指紧紧的攥住手里的帕子指甲掐的手心生疼。

    徐姑姑跟在阿黛的身后一同向陈妃请安,一眼便瞧见同阿黛同样打扮的慧婉容,阿黛也看到了,虽说参加宴会撞衫是常有的事,但发生在此时却让人觉得心里膈应是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