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诚听着这话，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带着点心疼，又掺杂了其他情绪，复杂又甜蜜。
两个人身体挨得很近，近到关诚觉得，他们下一刻就可以开始接吻了。但商羽又坐起来，说：“哎，关哥，你等等！”
关诚看他手忙脚乱地下沙发，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工作间，取出电脑。
又把电脑放在茶几上，打开后，从命名整齐的文件夹里找出《小城里的路》的谱子，兴致勃勃，说：“还是我来教你弹吧。”
关诚的心情有点微妙。
一直以来，在这段关系里，他都是充当“掌控者”的角色。如今让商羽来当“老师”，对关诚来说，虽然道理都懂，知道这没什么不对，但他还是有点薄薄的怪异感。
但他还是点头答应，“好啊。”
总归夜晚还长。
商羽先说：“你的发声方式有点问题。”
关诚笑道：“这么专业啊？”
商羽看他，心想，难道自己又“僭越”了，哪怕是“男朋友”，也不能对关诚说这些？
但他看关诚一会儿，觉得关诚并不是真的在意，大概只是觉得没必要把自己当歌手训练。
于是商羽又说：“好吧，那直接从下一堂课开始，节拍。”
这一回，关诚倒是虚心求教。
商羽拿了一把自己的吉他，正式开始这场“教学”。
关诚态度认真，虽然确实没什么底子，但只要是商羽指出来的问题，关诚都会留心去纠正。等到一个小时之后，关诚重新弹完一遍，已经比第一次完满许多。
吉他被放在一边，弹唱久了，不免口干舌燥。商羽去厨房给两人各倒一杯之前煮好的雪梨水，兴之所至，说：“关哥，你之前是学过什么？”
关诚说：“钢琴。不过基本是社交用，参加过几个不专业的比赛吧，之后也是没时间往下学。”
商羽若有所思。
他开始考虑，如果关诚觉得他有必要见关诚的朋友，也要多了解商羽的父母。那自己是不是应该投桃报李，一样表现出对关诚过往的兴趣？
念头一起，商羽问：“好像没太听关哥说过你十几岁的时候。”
他选择了一个安全的话题。
往前六年，关诚究竟为什么“浪子回头”？再往前，车祸，父母离去，显然也不是愉快的回忆。倒是年少那段时间，商羽比对一下自己的中学时代，觉得应该没什么不能说。
关诚抿了口雪梨水，活动一下五指，看着因为这两天紧急训练，于是有点起皮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