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皇甫仁求见。”朴内官走进思政殿朝着王案前的李珦深深一躬禀道。
“哦?让他进来......”李珦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朴内官退下后不多时进来一名气度威严,长须及胸的人物,这人便是朝鲜领议政皇甫仁。
“王上。”
“领相来了,”李珦看了他一眼,咳嗽声稍停说道:“坐吧!”
“谢王上,”皇甫仁依然立在那里不动,“王上,安平大君从不到议政厅办公,各道呈递上来的文书都送入了大君府中......”
“孤既然将政事交予安平大君处理,他在何处办公那是他的事。”李珦淡淡道。
“可批复的文书却未能及时自大君府内递出,”皇甫仁皱着眉说道:“臣听说大君府中各道呈递的公文已堆积如山,已有官员到臣这里诉说......”
“道听途说的事领相也相信么?”李珦打断他的话道:“安平大君处理过的文书都呈递到孤这里,孤也一一看过了。”
“可是......”
“领相,”李珦加重语气说道:“安平大君刚被孤委以重任,对政事的熟悉也需要一个过程,你作为领相应该经常到大君府里协助他处理政事,而不是到孤这里抱怨。”
皇甫仁脸上肌肉一阵抖动,忍住没有说话。
“领相,”李珦继续说道:“孤知道你心里对安平大君一直不服,认为他年轻难胜重任。”
“臣不敢。”
“但是他比一般的臣子对孤要忠心,”李珦目光看着他说道:“当孤被金宗瑞架空权力时,不知领相在做什么?”
皇甫仁身子一颤,连忙垂首道:“臣有罪。”
“你也认为自己有罪么?”李珦嘴角微微一掀,“可孤仍然认命你为领相,你可知为何?”
皇甫仁的胡须微微颤抖,默然不语。
李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道:“你去吧,不要辜负孤的一片苦心,你要明白,孤最想要的是什么。”
“是。”皇甫仁深深一躬,默默退了出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李珦伏在王案上剧烈咳嗽起来。
“王上,”朴内官慌忙过来扶起他道:“奴婢扶你回康宁殿歇息吧!”
“不必,”李珦喘息道:“孤没事!”
“王上,你得顾惜着自己的身子,”朴内官接着劝道:“奴婢去请内医过来。”
李珦面色一沉,推开他道:“孤说过了,孤没事!”顿了顿,“安平大君呢?他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