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城门外,石氏叔侄带伤率领死士营的将士过来增援,正好遇上阿失帖木儿和他的部将纳察儿,双方战在一起。
两年前的开平卫一战,他们叔侄俩率领的大同军精锐陷入赛因孛罗设下的圈套,几乎损失殆尽。当时面对的就是阿失帖木儿和纳察儿,双方再次碰面,分外眼红。
石彪的背伤未好,但双刃斧使起来依旧虎虎生风。纳察儿手中双刀也是份量颇重,与石彪的双刃斧碰撞在一起,火星直冒,发出震耳的铿锵声。
这边石亨使一把长杆大刀与阿失帖木儿的钩镰枪战在一起。
“手下败将,还敢与我交锋么?”阿失帖木儿格开石亨的刀锋,冷笑道“两年前你便不是我的对手,今日有何面目再与我交战?”
“呸——”石亨怒目圆睁,“老子今日便要你知道,犯我大明的下场。定将你当场斩杀,和那赛因孛罗、毛纳海一样。”
阿失帖木儿大怒,一杆钩镰枪使得旋风一般,向石亨当胸刺去。
由于肩头有箭伤,石亨左臂使不上劲,面对阿失帖木儿的一通猛攻,只能勉强招架。
阜城门的明军战力相对较弱,要不是得到其它城门守军的支援,早就崩溃了。尽管如此,在斡剌特骑兵凶猛攻击下,伤亡惨重,已呈不支之态。城内的明军虽然能够用火器支援,但对搅在一起的双方而言,也是爱莫能助。
经过一番拼杀,就在阜成门的明军行将溃散之际,苍凉的牛角号声响起,斡剌特骑兵在惊愕之中收起兵刃,与明军脱离接触,如同潮水一般撤退了。
“鞑子撤了”阜城门前的明军瞠目结舌,很多伤痕累累、疲累之极的士兵心一松,再也无法撑持,躺倒在地上。
两眼通红,势若疯虎的孙镗与一群斡剌特骑兵血斗良久,忽然对方舍下他向西北撤去。
他所剩不多的部下有一种劫后重生之感,抱在一起喜极而泣,“鞑子撤了,鞑子撤退了!”
孙镗呆呆的站在那里,脸上肌肉一阵抖动,忽然转身便走。
葛威与吕浩一脸疲惫的靠在城门下休息,脸上涌现出异常复杂的神色。既有躲过一劫的轻松,又有对斡剌特人的撤退感到不明所以。然后,就看到了杀气腾腾的孙镗朝他们走来。
孙镗浑身是血,面目狰狞,手持利刃,一副与人拼命的架势。
两人刚一起身,孙镗就挥刀冲他们砍来。
“快,快拦住他”葛吕二人的部下见势头不对,连忙上前拦阻住孙镗。
“孙佥事,你这是作甚?”葛威叫道。
“你们竟然向我和我的部下发炮放箭,”孙镗大声吼道“本官要为死去的兄弟讨个说法。”目光不住朝四下撒扫,“顾兴祖呢?他在哪里?”
“孙佥事,发令的不是顾侯爷。”不知谁说了一声。
“那是谁?”孙镗瞪着葛吕二人,如欲喷出火来。
“是杨大人,”吕浩说道“是杨大人下令发炮放箭的,我与葛指挥只是执行军令而已。”
“杨大人,哪个杨大人?”孙镗微微一怔。
“就是兵部职方司郎中杨牧云杨大人,”吕浩解释道“顾侯爷违抗军令,私自入城,已被杨大人拿下,送到锦衣卫诏狱去了。现在我等都奉的是杨大人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