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是她?
她生母早亡,从未想过去争什么。姐姐未嫁前和姐姐偏居小院,姐姐出嫁后更是足不出户,为什么同样是女儿她不受父亲待见?为什么只是想活着就难上加难?
一个浪花拍打过来,林愉累的很,放弃了挣扎。在水中凄惨一笑,任由那人咬在唇上,又怒又羞。
心底,总是隐隐有些不甘的。
难道就这样死了。
屋外雨骤风急,树叶唰唰作响。
鞭笞的声音仍在继续,林愉惨白的双手用力抓着床单,梦里不知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呼吸有些急促。
呼啸而来的鞭声“啪”一声划破平寂,林愉倏然睁开双眼,眸中带泪,喘息深长。
屋外淙淙雨声入耳,她竟还活着吗?
林愉恍惚的看着头顶朱色的烟纱罗锦,整个人仿若梦中。
边上似乎有人,林愉稍微转头,看见血色的长鞭划破长空,飞溅的殷红血珠落在脸上。
是热的,梦里听到的鞭笞竟是真的?
林愉瞳孔萎缩,随着长鞭沉闷一声打在皮肉上,忍不住也跟着揪心的疼,她却没有听到有人叫疼。
“傅承昀,五年了。”
“还不足以洗去你青楼的卑贱。这般趁人之需,逼迫女子,你妄为傅家儿郎。”
傅承昀,挨打的竟是傅承昀吗?
林愉徒然睁大眼睛,转头看去。
红衣似血,长袖盈风,妖冶的脸上尽是嘲讽的戾气。即使跪着,也带着说不出的风流雅致。
正是上京城那个大名鼎鼎的左相,傅承昀。
他出身青楼,也曾提剑血洗渡山,风雪之中他带人负棺撞钟,站在高墙之上对着下面的每一个人冷喝。
他笑着,下面的人被他一箭射穿了谩骂的喉咙。
他的名字,是上京许多人的噩梦,唯独是她的心之所向…
“打,随你打,我受着。”
傅承昀跪着,脊背挺直,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停顿,似是感知到有人看他,他抬眸,狼一样的盯着林愉,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继而随意垂眸。
“阿姐尽管打,只是打过之后,记得赐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