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敬自不知太子心中所想,捧起汤盅,喝了两口,润过嗓子之后,方看向太子。
“你还没告诉我,太医怎么说的。”
“等。”
“真是一群废物。”庄敬似乎不意外这个答案,轻轻叹了口气,“母妃收到急报,本想亲自过来的,王福元好说歹说劝住了,她便递了话叫我过来守着。”
承乾宫里不少人都是慧贵妃安排过来伺候的,从前服侍徐幼宁的桂心就是其中之一。
东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长春宫立马就能知道。
太子入主东宫未及一年,除了慧贵妃的人,还有皇帝的人、皇后的人,以及许许多多
慧贵妃虽然没有来,但此刻在长春宫中,一定如坐针毡。
姐弟二人默默坐了一会儿,庄敬道:“若是孩子没了,你打算如何处置那姑娘?”
处置?
“她为何需要被处置?”太子反问。
庄敬听着他的回答,对上他深邃的眸光,欣然道:“我是喜欢幼宁的,听你这么说,你已经有数了,那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母妃是怎么想的,母妃有母妃做事的方法,我有我做事的原则。”
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太子问:“皇姐,燕渟离京的事,你知道吗?”
庄敬望着太子,似乎并不意外太子会这样问,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雪梨汤之后,方盈盈道:“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说。”
太子似乎斟酌了一下:“他最近跟庄和走得很近。”
“所以?”
“皇姐,你应该很清楚,燕渟对我而言,永远是敌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早日回到北梁,登上东宫之位。”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别再见他了。”
“李深,我可以答应你所有的事,只除了这一件。”庄敬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异常坚定。
两人目光相接,庄敬的眼神没有丝毫胆怯和退缩。
“皇姐,你犯不着因为一个燕渟……”
“怎么欲言又止?今日母妃不在,就我们姐弟二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大不了明个儿一早,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