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居民则不停地给她打气,“姑娘,别怕,只管说,要不然,你家的房子都毁了,你们住哪里?”
简雨然就觉得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对于严重社恐的她来说,当众说话是多么要命的事。
她上学时候最怕的便是老师的提问,每节课都会深深地低下头,生怕老师看到她。她每节课都在深深地祈祷,老师千万都不要提问她。最怕老师提问环节,就觉得度秒如年。
到了大学,她则总会穿着最低调的衣服,选择坐在教室最偏远的角落里,不要被老师发现。
盛倾尘就那么径直盯着简雨然。眼神却依然冷冽,还带着深邃的犀利。
简雨然内心的惶恐已经达到了顶端,她躲闪着盛倾尘的眼神,胸前可见的因为过度紧张而越来越快的起伏。
“我……”
居民们又再一次给简雨然打气,“勇敢说出来吧,你别怕他,人命关天的事,有什么好怕的,大声说出来。”
简雨然骑虎难下,一横心,她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找出了出门时所照的鞋柜裂纹的照片,展示给盛倾尘看。
盛倾尘倾抻着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那么远,我怎么看得清你要给我看到的是什么?”
简雨然深深吞咽了一口极度慌乱的气息,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盛倾尘的面前,举起了她的手机,却依然没有说一个字。
盛倾尘顺势极速盯了两秒简雨然手机里的照片,转而又稍微倾斜着身体,抬眼凝视着简雨然,一字一句,冷刀般,“就这?就这?这裂纹一根头发都塞不进去吧。你是过来挑事的?”
简雨然真的很讨厌这种不屑中带着傲慢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腔调。
从小就讨厌。
简雨然忽然来了一丝勇气,眼神迎着盛倾尘的眼神,“可我住的房子离着你们嘉廷郡的项目很远的,在小区另一边。都已经受到你们打桩的影响了。”
盛倾尘挑着右眉,顿了下,眸光更深邃凛冽地盯着简雨然,“所以呢?”
所以呢???
简雨然不禁惊讶于盛倾尘的极度傲慢冷漠,像是一种天然习惯般早就雕刻在他的骨子里。
“所以……所以,我们需要鉴定,专业机构的鉴定。”
居民们跟着嚷起来:“对,我们需要专业机构的鉴定!这就是证据!”
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大。
嘉廷郡项目的工程工作人员眼神有些慌乱,面面相觑着,继而又齐刷刷看向盛倾尘。
盛倾尘则依然淡定从容,锐利冰冷的眼锋扫视着抗议的居民们,似乎要将每个人穿透一般。
“尽管去找,只不过,费用也只能你们自己出。谁诉求,谁举证。在这之前,我们不会停工。只要你们能证明你们所说的问题是我们造成的,我们当然责无旁贷。”
居民们震惊了,纷纷议论该怎么办,找哪家机构,该多少钱,如何平摊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