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望向屋顶,房梁上三两只蜘蛛吓得躲了起来。
时芊芊脆生生解释道:“一般误食了没炒熟的见手青蘑菇,催吐后应该没有大碍,但是产生了幻觉,会看到漂浮的小人,七彩的光。”
“可是,他为什么看到的是岳父?”
状若无意的一句话,撕开了丁氏心中的怀疑,当爱情的滤镜退去,她才发现面前这人是多么的卑劣:算计枕边之人,忘恩负义。
他做的会不会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多?
颤抖着声音学着父亲的口气喝道:“秦世嵋,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婿,今日便要你偿命。”
秦世嵋脸色发青,对着丁氏的方向磕头不止:“岳父,我错了,我不该在你药里下断肠草,我给你烧纸,烧无数的纸钱。我求求你,不要来捉住,你走开……”
他对着空气胡乱比划。
丁氏满脸泪水,原来父亲竟然是被他害死的。
心中的怨恨再也忍不住,对他身上的污渍视若无睹,拉着他劈头盖脸的抓打:“你还我的阿爹,还我的,阿爹……”
秦氏上前架开她,外强中干狡辩:“疯婆子,滚一边去,我弟弟发了癔症,莫要乱泼脏水。你爹自己短命,怪得了谁?”
丁氏扑在花婆子的怀里:“阿娘,我,我是瞎了眼。选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做丈夫。”
母女两抱头痛哭。
秦氏讪笑道:“大人,既然我弟弟已经醒来,想必修养两日就能痊愈,丁氏要与他和离,我带他还家去。
过日再让他来叩谢大人。”
上座两人,裴扬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甄至彬温润的眼,浮现出怒气,冷哼一声,一旁的衙役将秦氏甩到一边,锁链将秦世嵋锁了起来:“秦世嵋涉嫌毒杀岳丈,暂时收押!”
秦氏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懊悔自己为何要去击鼓明冤。
丁氏跪下叩谢,盯着秦氏的眼红如入魔:“大人,秦世嵋一届书生,怎么会晓得断肠草,紫茄花等,桩桩件件,必然有人在后面出谋划策,请大人为家父申冤。”
甄至彬扫过秦氏,这些草药不是这个乡野村妇能弄懂的,丁氏怀疑错了人。
这当头,包捕头押着怡红楼的罗拂来了。
时芊芊愣了一下,这不是第一个买她竹筒饭的豪客么。
罗拂可没有时芊芊的待遇,进门的时候双手反绑在身后,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灰头土脸,但也不妨碍她一张娇媚的脸。
她踉跄了一下站稳身子,环视一圈,站稳身子对着甄至彬抛了个媚眼,娇笑如花道:“大人有事寻奴,吩咐一声就是,哪里用这么大阵仗。”
甄至彬耳后一红,正色道:“少装模作样,地上躺着的人你可认识!”
“自然认识,秦世嵋么!”罗拂嫌弃的往一边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