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沉,斜阳映照,橘黄色的光铺洒下来,既柔和又带着融融暖意,周边景物亦被晕染出薄红,给庄严宏伟的宫阙添了几许柔情。
秦绾妍刚从校场回来,手上还拿着去年皇上御赐的马鞭,脚踏马靴,身上穿着桃红色骑装,三千青丝随意束起。这简单的妆扮,使得原本娇艳明媚的姑娘多了几分英姿飒爽,与侠骨之风。
清风拂过,束在脑后的墨发随风飘逸,此刻少女嘴噙明艳的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眼神明亮干净,一缕青丝被风撩起,贴在那张容色照人的脸上,显得这英姿飒爽的姑娘娇俏又妩媚,十分灵动可人。
慈宁宫中花园里打扫落叶的小宫女见了她,纷纷放下手的中活计朝她福了福身。
有一小宫女望着她纤细挺拔的背影,低声嘀咕一句:“都说三公主花容月貌,我觉得秦姑娘比三公主好看多了,京城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另一位小宫女忙道:“慎言,三公主岂是你我能评价的?”
那小宫女忙噤声。三公主是贵妃娘娘的女儿,贵妃娘娘十多年来盛宠不衰,连带三公主也颇为受宠。
秦绾妍到了殿外,看到启元帝身边的张公公,愣了下,而后上前问:“张公公,皇上在里面?”
张公公中年发福,体型微胖,长得普通,但面相温和,笑起来时慈眉善目的,见了她就扬起笑来,回道:“回秦姑娘的话,皇上正在里头陪太后娘娘说话。”
秦绾妍轻轻颔首,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让宫女先进去通报。她进宫两天了,还未给皇帝舅舅请过安。
得了允许,秦绾妍才进殿,见太后与启元帝正如寻常母子一般,在喝茶聊天,忙上前福身行礼。
“臣女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
这语气颇为俏皮,姿态却恭恭敬敬,太后听后一怔,而后让她起身坐下,嗔怪道:“你这丫头,还叫太后娘娘,是不是不想要哀家这外祖母了?”
秦绾妍放下马鞭,俏皮一笑:“才不会呢,绾绾最喜欢皇外祖母了。”
“哀家看你是喜欢哀家宫里的小厨房,说好了进宫陪哀家的,却整日不见人影。”太后嘴上虽说着责怪的话,脸上挂着怜爱的笑,手拿着帕子给她擦额上未干的细汗。
启元帝看着祖孙二人的温馨画面,脸上表情也越发柔和,皇家没什么亲情可言,只有猜忌与明争暗斗。
几个皇子及公主对母后都是恭恭敬敬的,也就太子和四皇子稍好,但也比不上绾丫头和怀瑾这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心思单纯,又从不拘谨,敢肆无忌惮向母后撒娇耍赖,让母后真正体会到含饴弄孙的乐趣。
他笑问:“绾丫头这般勤学苦练,可是为了秋猎的彩头?”
秦绾妍接过太后手中的帕子自己擦着汗,笑眯眯地回道:“皇上,绾绾是想要彩头的,可也得皇上帮忙才行。”
启元帝饶有兴趣地问:“绾丫头要朕帮什么忙?”
秦绾妍回答:“皇上吩咐几位表哥和威远大将军的孙子让让绾绾,兴许可以夺得头筹。”
启元帝听后怔了下,旋即朗声笑道:“你这丫头是想让朕帮你作弊?”
秦绾妍理不直气也壮,诚实地点了点头。
太后点了点外孙女的额头,“虽然你那几个表哥可以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让让你,可你这丫头怎能作弊?这样赢了也不光彩。”
秦绾妍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笑着,抱着她的手臂撒娇:“皇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