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正自己押了注以后,那种刺激感让她也不自觉跟着气氛激动起来。

    施念前面23年一直过得循规蹈矩,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从来不会忤逆妈妈的任何决定,如果换做以前她大概也不会进入这种地方,可关铭这个人像是有魔力一样,他让她试试的时候,她突然想体验另一种生活,一种和她前面23年截然不同的生活。

    她回头去看关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杯鸡尾酒,穿着质地精良的深蓝色衬衫坐在高脚椅上,修长的腿随意放着,不急不慢地喝着酒跟吴法闲聊。

    施念在一瞬间有些忐忑,她自己在这玩得挺嗨,关铭没有参与也没有离开,这是在...陪她玩吗?

    但很快施念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应该没空陪她,只是不想继续打德州扑.克出来透透气吧。

    施念又赢了两把,果真如关铭所说,她今天手气很好,连带着旁边每次和她押一样的老大哥也很兴奋,不停用东北话夸她:“小妹儿真旺。”

    关铭指尖敲打着玻璃杯看着激动得双手举得老高的施念,不禁莞尔:“还是个孩子,是吧?”

    这话落在吴法的耳中,他听着总感觉怪怪的:“嫁作人妇就不算孩子了。”

    关铭抬起高脚杯掀了一大口,放在吧台上。

    音乐声越来越嗨,施念一开始还有些扭捏,那位夜礼服假面先生见她放不开,对她说:“你把手给我,我们去舞池中间。”

    施念听见他这么说,直接摇了摇头,夜礼服假面先生笑了,告诉施念他叫靳博楠。

    音乐声太大,他只能俯下身问她:“你是不是很少出来玩?别拘束啊,跟着音乐动动。”

    施念看看左右的男男女女,无论中国人外国人,年轻人还是上了岁数的,到了这个场合大家都玩得挺开,舞姿千奇百怪的,有人跳得特别滑稽但也在闹着玩。

    没一会施念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也许是酒精发挥了作用,她渐渐放开了些,她头上戴了一个红色的发带,发带尾端拖了下来落在锁骨上,随着发丝飘逸,发型也是自己弄的,配合身上的裙子,特别复古,舞动起来褶裥裙摆飞舞摇曳,像一团流动的焰火。

    她觉得面具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如果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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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脸上没有这副面具她是万万不可能进舞池的,但是现在她突然有种无所畏惧的畅快感,仿佛把这大半年来的憋屈、隐忍、压抑、难受全部释放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向往自由,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跟着这些人一起跳,一起笑,一起疯狂,真真实实地感受着两个字——活着。

    音乐几经变换施念也跟随着众人玩疯了,靳博楠一直在她身边,很殷勤地问她:“你学过舞蹈吧?有人跟你说过你身段很美吗?”

    如此赤.裸.裸地调情施念不是听不出来,出来放纵跳跳舞可以,但让她跟个陌生人动真格的她做不出来。

    就在这时音乐突然舒缓了,这是一首适合男女抱在一起的柔情歌曲,旁边几个年轻男人都在寻找共舞的对象,靳博楠抢先一步站在施念面前,他的身型笼罩而来,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施念赶忙报歉地对他说:“我去下洗手间。”

    她出了一层薄汗,玩也玩了,知道该适可而止了,灰姑娘还要踩着12点的钟声离开舞会,而她的发泄也该结束了。

    施念离开舞池的时候,下意识往关铭所坐的角落看去,那里早就没人了,可心也离开了,她匆匆几步推门而出,没有看到吴法。

    邮轮太大,晚上跟着吴法后面过来没记路,这会再摸回去连那部专用电梯的方向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