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千沉着脸不说话了,用眼神狠狠地瞪着祈翎的脊背。
“张师爷。”祈翎又一声轻唤。
“属下在。”张千千急忙跑上来与祈翎齐肩持平,“大人有何吩咐?”
“上一任县令是怎么死的?”祈翎问道。
张千千双目一怔,摇头说道:“上一任县令死时,我还不再县衙当职,”她又疑惑:“李大人为何突然这么问?”
祈翎扬起鼻息,深深地吮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感觉这座县衙内有一股枉死的怨气,也许我们该找个仙师来帮我们驱驱邪……”
张千千笑着说:“李大人真会开玩笑,县衙是阳气最旺盛的地方,怎会有邪戾之气呢?定是这座宅院刚刚清理,还存有浊气罢了。”
祈翎斜眼看向张千千,刚刚她的一番解释,语速又快又准还不结巴……这位女师爷与这座大宅院一样,浑身上下都萦绕着疑云。
“哈哈哈……不妨张师爷搬到我隔壁来住,不论交流什么事情都方便得多。”
“李大人,马上就要升堂了,这是讼章,您过目。”
张千千将蓝色薄子塞给祈翎,率先小跑向公堂。
祈翎将薄册敞开来瞥了几眼,行文字体优美,简直可称为妙笔生花,丹青辞藻,字字如珠玑,一张讼文都能写的这么好,不该仅仅是个师爷啊。
祈翎淡淡一笑,迈步走上公堂。
……
“明镜高悬”四个鎏金大字,是权利的象征,也是为官的基本法则。
祈翎独坐高堂,望着围堵在门口的百姓,堂下英武佩刀的差役,在数百双眼睛盯着自己时,难免有些紧张与彷徨。
官,是很神圣的一个职位,它被赋予了权利,同时也赋予了别人权利。
坐了一会儿,祈翎已习惯这样的气氛,并开始享受执行正义的权力,于是他将案桌上的醒木狠狠一拍——
“啪!”
醒木惊堂,鸦雀无声!
“先将犯人王白宽与家丁恶仆押上公堂!”
“押犯人上堂!”
很快,十几个手戴镣铐的犯人被差役押上公堂,走在最前面那人,年龄五十好几,身穿金绿袍服,面容消瘦,双颊无肉,唇上有一颗大黑痣,痣上还长着几根黑毛,一连尖酸刻薄的坏人模样。即使沦为阶下囚,姿态仍旧清高。
那些恶仆也姿态差不多,一行人押到公堂之上,便杵在那儿纹丝不动,并没有将高堂的祈翎放在眼里。
“王白宽,你为为……为何见了县令大人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