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选管姐姐来通知大家到一边的待机室里面集合。
化妆间里的气氛像被按下开关,终于得以重新鲜活起来。大家站起来闹哄哄地朝外走,大声谈论着这样那样的话题,似乎希望靠着声音把刚才的尴尬死死压住,就可以当做从未发生过了。
莫放跟着人群慢悠悠地晃到穆凛身边来,“知道刚刚跟你叫板的那谁吗?”
他比穆凛矮了快一个头。
穆凛垂眸一瞥,从自己的角度看到这人特别坏心眼的笑,于是他也笑了,接了他的话茬:“谁?”
“齐冬安。”莫放说,“跳舞八年,海外训练四年,据说拿的是ACE剧本。”
穆凛就说:“很厉害嘛。”
一顿,莫放故意激他:“得罪了他,好多人等着瞧你好戏呢。”
穆凛现在在大家心里的定位是:没实力还走后门来和他们抢出道位的花瓶一位。
他是个没用的废物,是弱者。
而公认的强者和公认的弱者之间PK,看似毫无悬念的胜负之争,其实早已在无形中押上了别的筹码。
穆凛眯着眼,指尖缓慢转动着左手的宽戒。他手指白皙又有恰到好处的漂亮骨骼,瘦而不弱的力量感颇有种掌控一切的霸道。
好戏?
——也许会是场好戏的。
敛下笑脸后整张脸冷得有几分浓艳,傲慢和懒散在他身上杂糅成冷酷的风度。
旁边有人不住看着,打心眼里觉得怂。靠近他就是靠近一柄开了刃的刀,鬼知道莫放怎么敢和他走那么近的。
“对了,除了他,这季还有个人拿的ACE剧本。”莫放说。
到了待机室,两人坐在板凳上。
“谁?”
“封胥,你知道么?”
穆凛挑了下眉。
莫放也跟着挑眉:“知道啊?”
穆凛点头,“封家的独苗子。”
封家,音乐世家,传承六代。到封胥父亲这辈他从了商,封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差点背过气儿去,恨不得当场打断他的腿——当然,到底还是舍不得。
只是他放话,绝不会把最后的独苗子给养歪——那根独苗子就是封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