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饭菜给布置好,牛芳请甘顺先生坐上座,大概是被这香味给勾久了,连一向喜欢搞些仪式感的牛芳都只简单说了几句祝大家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健康快乐就完事,
至于甘顺,他只是笑着看了看三个孩子,说今年收获已经很足了。
到了陈爹这里也没啥可说的,只是有些伤感的说了说,希望大儿子在师父家能够吃饱穿暖,认真学手艺。
一圈说完,
甘顺第一个下筷,
之后,饭桌上风起云涌,残风卷落叶,什么父女情,母子情,在这瞬间,都化为乌有。
一顿饭,七菜一汤,一大锅糙米饭,十几个玉米馒头,吃到最后,就剩下些光盘了,甚至那卤味的汤汁都被陈爹用馒头沾来吃掉了。
一开始陈爹还不好意思沾那剩下的汤汁,直到看见甘顺先生拿起个馒头沾了卤水后才放开了吃。
陈月感觉自己这几日的体重恐怕颇有长进,如今这腰上的布料都紧了些许。
不过,向左侧目看了一眼牛芳的腰间,不禁微微一笑。
这几个月的油水下来,牛芳也日益趋向于圆润了呢。
坐了一会儿,陈月看向那明明才睡醒没多久,却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眯一眯的甘顺先生道,
“师父,待会儿要一起去逛逛灯会吗?我们走路去,娘说这几日县城里都是人,路上牛车都走不动。”
不等甘顺思考怎么拒绝出门,
陈月又道,
“咱们这会儿走过去,到时估计天已经黑了,顺便还能在夜市上逛一逛。”
甘顺看向那县城所在的方向默不作声,
红鸢曾说过,她与白苏相识就是因为自己带她去县城买生辰礼物,她拿着央求了许久才有的银钗走在街上,偶然抬头看见了在春风楼顶楼包间与好友饮酒作诗的白苏,
说到这里时,红鸢脸上绽放出九分的甜蜜,还有一分她自己也不曾注意到的野心,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想清楚,
她喜欢的是,在春风楼顶楼包间的白苏,还是饮酒作诗的白苏。
再就是,甘顺很想知道,稍稍吹吹凉风就咳嗽个不停的白苏,是怎么做到在寒冬腊月将窗户全部打开,然后饮酒作诗的?
就他那咳嗽的频率,一首诗他念完就得花费不少时间吧?
“夜市有甚好逛,逛来逛去无非就是那几样吃食和玩乐,”
陈月眼巴巴的看着先生道:
“可是师父,那几样吃食和玩乐,我们都不曾见过,吃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