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曦趴在窗沿,见他不语,认真问道:“我有这么缺心眼吗?你不用每次都这么费劲心思道歉吧?难道我还会把你怎么样嘛?”
李陈一憨笑,捂着脸:“没有没有!林爸爸温柔贤淑!”
林朝曦觉得他回得敷衍:呵呵,再见!
卯正二刻,草露微光催斜照,青樟传香,小径亦怡然。偶有蛙声呱一二,呱三四,呱五六七八九,是咋回事呢?
“啊………要死……早知道就当面道歉了。”李陈一趴在教室的课桌上,嘴里吧唧吧唧响:“害怕啊!!!”
“哟,六点都不到,你鬼嚎啥?”
韩韵棋身为李陈一的同桌,一定会比他晚到或者干脆一起进教室,为了方便“学习”。他坐下,看课桌上已经放好了练习本,就把书包搭在椅背上,俯身开始奋笔疾书!
“昨天我妈那啥,送我去那谁家,就我爸……然后雨下得贼大,我妈也没注意到……人行道那里有人……就我听到有人喊…至于喊啥,不重要!”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什么跟什么啊?”韩韵棋低头问。
“小曦被我妈的车泼了。”
“噗!”韩韵棋听到“小曦”两字,笑得把头埋进左边的胳膊里,笔不自觉地往前移。
“卧槽,我的书!”李陈一条件反射般抽出自己的本子,谩骂道:“不给你抄了信不信?”
“行行行。照你这么说……”韩韵棋憋笑道:“没事,你完了。”
李陈一原本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话音刚落,他抱头紧闭双眼,然后“咣”得一声,摊桌上了。
“偶要完,偶要完,偶要完。”
韩韵棋看同桌那一脸丧的啊,就像旧社会里因为生不出儿子被夫家遗弃的怨妇。偷看到前夫八抬大轿迎娶美娇娘的热闹场面,触到自己面如土色的脸,又被枯枝般的双手惊吓到,抚摸自己被斑驳岁月碾过的三千丝发……
还挺逗!
“噗”
“你笑屁啊,都火烧眉毛了,还不想办法……要是不帮,你就听我呱吧!”
“呵,难怪林朝曦叫你青蛙,你俩还真是对奇葩戏精。”韩韵棋见他要反驳,马上敷衍道:“行行行,我给你分析下。”
“昂昂,你嗦吧。”
“都变音了你。”
韩韵棋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跟他面对面。
“你没发现吗,这个学期开始,林朝曦不对劲啊?”
“啊?”李陈一惊得直起身子,要不是韩韵棋按住他,他都要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