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对方没再急着跑,而是红透了脸将自己的东西递了过去。
“我我叫绣儿。”
谢蘅不懂这里的规矩,不知道接和不接意味着什么,只能稳妥起见,先对人笑了笑,“绣儿姑娘,你好啊。”
听到对方唤自己名字,绣儿拿着绣帕的手顿时就抖了一下,“请请请公子收下。”
手帕是胭脂色,上面绣了朵牡丹花,谢蘅眼底带笑的问:“我若是收了,会如何?”
以往也不乏有姑娘们在街上像爱慕之人递手帕的,这只表达一层意思,也就是对对方有意,若对方也有意,就可以上门来求亲,若无意,这也是男子证明自身魅力的一种表现,三日内没等来人,姑娘也就会明白对方的意思。
此举流传了多年,还从未有人问过,收了会如何。
绣儿原本是鼓起勇气才亲自到谢蘅身前说话,不像前一个姐妹那样,扔完就跑,如今谢蘅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她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羞红了脸,也顾不得再回谢蘅的话,塞进对方的怀里,就跑了开去。
如此,这算是谢蘅收到的第二个手绢了。
大娘在一旁看谢蘅这反应,有些替她着急了起来,“诶,公子你怎么还问这些话。”
“这姑娘家脸皮薄,哪能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人的!这真的是”
“调戏人?”谢蘅听懵了,“大娘你说我?”她问。
大娘恨铁不成钢道:“不是你,难不成还是我?”
“不是”心知定然是自己与此处的人们在认识和理解上有了偏差,谢蘅想解释一二,但还没开口,却是又被大娘话音一转,打断道——“不知这位公子府上在何处,那姑娘大娘我认识,可要大娘替你说个媒?”
这可就离谱了,谢蘅好笑的看了人一眼,“大娘,你不如先告诉我,为何大家今日都在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东西,还是怎么回事?”
“三年一度的宫女晋选就要来了。”大娘这个还是知道一些,只听她解释道:“马上会有一批人来调查各家适龄的未定亲的闺女,被记录之后,姑娘半年内不得说亲,先是官府遴选,春分之后,被选中者就会入宫成为宫女,直到二十五岁,才能出宫。”
“这个时候,不想入宫成为宫女的姑娘们大多都会自己出来转转。”
她说着说着就嗔了谢蘅一眼,“大家是看公子模样好看,这才争着向公子掷香帕。”
她就说,之前也没这情况,原来是这样。
“非也非也。”就在谢蘅这边一脸原来如此神情时,这个当头,却突然有另一道声音,冒了出来。
谢蘅注意被吸了过去,看着身侧站着的男子,她觉得有些熟悉。
说话的人见谢蘅狐疑,遂解释道:“是谢公子你今日在千尺楼露的那一身功夫,被大家伙看到。”
“这会儿都知道有一蓝衣小公子身手不凡,仪表堂堂,姑娘们听说之后,一见到你,自然也就心生了爱慕,掷香帕,也不奇怪。”
端看对方样子,谢蘅还没想起这人是谁,但一听其说话,她就想了起来。
这是当时看抛绣球招亲时,以为她下注输了,在她身旁劝她安慰她的那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