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大哥是在跟王大哥搜集附近县城府城以及整个乾元王朝的地图路线，也不去打扰，悄声给两人倒上热茶，就退了出来，进了厨房，打了一盆水出来洗漱。
纪老太跟纪文渊是在戌时回来的。
两人回来时，王保全还在纪天宁屋子里，有油灯亮着。
纪老太趾高气扬地回来的，她头抬得极高，得意洋洋的。
“福妞，那卫氏没有欺负你吧？不然我还去挠死她。”
福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姥姥，你动手打人了？”
“嘿，可不是我先动的手，是那卫氏，看见我们还想赶人，一点礼貌都不懂，我不打她我打谁。”
“说起来，那卫氏也就会窝里横，我这一巴掌才打下去，她就承受不住哇哇大叫。”
福瑶惊得目瞪口呆：“……”姥姥，你牛！！
她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纪文渊，朝他招手：“大舅。”
纪文渊蹲下身来，跟她平视，在一旁笑得眼睛弯弯的：“别怕，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有你姥姥在，哪里还敢放肆，几句话就怼得对方面红耳赤，还不敢跟你姥姥硬呛。”
福瑶看见大舅这带着一丝炫耀的口吻，有些哭笑不得。
“大舅，那你做了什么？”
“在旁边当柱子。”纪文渊下意识挺直脊背，还看了福瑶一眼，朝她挑了挑眉：“敢对你姥姥动手，大舅我这柱子就站出来示威。”
“这就叫气势。”
福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大舅，你这分明就是跟姥姥一起去欺负人呀。”你还是站在旁边加油助威的，若是没有大舅虎视眈眈地在旁边站着，估计袁家还不会这么快示弱。
毕竟有时候，男人打架才有威力。
“反正都要走了，这有胆子欺负我们的人，不打回去，放到过年啊。”纪文渊那叫个理直气壮。
福瑶觉得莞尔，忍不住甜甜一笑。
纪老太炫耀完了之后，就想起明日要回去的事。
乡试成绩不会这么快出来，且但凡考上秀才的，都会有衙役亲自去通知。
一直住在府城里，浪费银钱，何况纪老太心里惦记服徭役的老四，在府城里根本待不下去。
明日走，是她找就跟纪天宁商量了的。
因此纪老太快手快脚把福瑶带进屋子里去睡觉。
把她脚洗了擦干净，整个人放到床上，身上盖了一个小薄毯，窗户开了一个口，有夏风吹进来不至于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