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人多,公子就这样出去应是走不动路的。倒是庶人衣冠简易些。”

    阿叶笑答。

    “那不就是阿姊说的……屈体于异流,猥杂于凡庶了?”

    “公子蛟龙,辄必能遨遊九天之高邈,亦能潜藏九渊之深邃。”

    “噫,噫,什么都是阿姊同一张嘴说的呢……”

    “呵呵那公子去还是不去嘛?”

    “且去。”

    短促应答。

    “去……意是命我等皆退下?”

    “是明天出得门去!”

    “好罢。”

    阿叶复笑。

    次日三月初七。

    上巳节祓禊尚余了个尾巴。

    晴风丽日满芳洲,

    柳色春筵祓锦流。

    皆言侍跸横汾宴,

    暂似乘槎天汉游。

    刚刚过去一整个冬天,上巳节是招摇启运,寒暑代新的日子。草木皆新发,花儿映照少年人脸儿,也应是煞是好看的。

    天色初明,子宽来了含章殿,带来了公子晦出门穿的胡服白衣,并几匹漆黑马儿。

    公子晦穿好衣裳,转头见阿叶正跟子宽一番交代,穿着却还是原先样子,宫人怎样穿便怎样穿的,遂问:

    阿姊不同去?

    阿叶摇头,又摆手:

    “我宫人,素里面当值,无命不出宫门的。”

    “这便有命了……阿姊与我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