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哪了?”帝重烨用术法把花冰灵从一堆废墟里提溜出来,沉声问道。
“我……我不该,嗝、不该把师父的,嗝、塌跳成渣渣的嗝……”
花冰灵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泪流满面忏悔道。
耳朵听得异常遭罪的帝重烨:“……”
他就这么恐怖?至于把孩子吓成这样?
帝重烨吸了口气,本想摸一摸花冰灵的脑袋,却发现无从下手。
小家伙哭卿卿的,又哭又抹眼泪的,本就一身灰,这下倒好,在脸上糊成了一团。
一身白袍也弄得灰扑扑的。
头发乱糟糟的不说,还顶了一圈的木渣滓。
真是惨不忍睹。
活像是被撵到了泥沼里翻滚了好几个来回的小皮猴。
下不去手。
帝重烨收回差点落在花冰灵脑袋上的手,无奈作罢。
“为师没有生气。”
别说单只是那么一具紫檀木塌,便是十具百具,他也不至于动怒。
花冰灵泪汪汪的,把衣角捏得皱皱巴巴不成样,眼泪有越流越畅快之势。
呜呜呜,师父怎么可能没生气嘛……师父都开始讨厌她了……都不愿意摸她的脑袋了……
这个口是心非的师父……呜呜呜……她甚是惶恐不安啊……
帝重烨看着自家小徒弟眼泪波涛汹涌源源不断的以至于泪眼婆娑的小模样,很是意外。
既没揍她也没罚她,哭什么呢?帝重烨活了数载,难得有想不通透明白的事。
还是在这么件小事上。
他看着花冰灵脸上的泪痕,神念一动,掌心出现了一方白帕。
洁白,干净,无暇,柔软。
帕角还绣着一枝寒梅,盈盈绽放,生动艳绝仿佛有暗香浮动。
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