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点点头，绵声软语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这人也分是被谁卖进来的，若是被自己亲生父母卖进来，那无话可说，只能当自己倒霉投错了胎，但如若是被人牙子贩进来的，那可就两说了。”
“那、那可不！”鸨母心里发虚，但这事儿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人牙子贩人那可是犯法的！”
“是啊，那可是犯法的。”苏漓看着鸨母，那笑容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要多善良就有多善良。
鸨母咽了口口水，突然觉得汗毛倒竖。
“夫、夫人，您瞧我们这妙音阁做的就是小本生意，苍天可鉴，老奴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做那犯法的事情啊！”
“是吗？”眉梢轻挑，苏漓的笑容里多了几分邪肆，“你这般奉公守法，必定是不认识大安坊的拐子张吧？他好像常来平康坊，灵素你认识他吗？”
瞥一眼一头冷汗的鸨母，灵素没有说话。
到底是相互扶持了十几年的人，灵素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
苏漓也不是真的想让灵素回答，她就只是吓唬吓唬鸨母而已。
“五百两，我现在就带灵素走，可以吗？”
听到这话，鸨母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可自己的把柄被苏漓捏在手里，鸨母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灵、灵素啊，你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要不要去跟妹妹们说几句话？”
五百两啊！那是她明明可以得到的五百两啊！
跟妹妹们说几句话？灵素犹豫了片刻，终是摇了摇头：“不必了，能教的我都已经教给她们了，再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她在这妙音阁里独占鳌头占得太久了，比她晚来的姑娘们总也熬不出头，一个个表面上一口一个姐姐喊得亲热，背地里却是常聚在一起数落她的不是，她们虽不至于恨她，却是怨她的。
看一眼愁容满面的鸨母，灵素终是心有不忍，仔细琢磨一番之后，灵素抱起了自己的琵琶，有些忐忑地看向苏漓：“夫人，咱们这就走吗？”
苏漓挑眉：“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吗？”
灵素摇了摇头：“这里的东西都是属于灵素的，可踏出妙音阁的门之后，奴就不想再做灵素了。”
点点头，苏漓从袖兜里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鸨母：“不要也好，出去之后不管缺了什么，我买给你就是了。”
窗边的萧景瑜终于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踱到了苏漓身旁：“要走了？”
苏漓也站了起来，绵声软语道：“拿了灵素的卖身契就走。”
“嗯。”萧景瑜瞟了鸨母一眼。
鸨母打了个激灵，揣好五百两银票就捂着心口出门了：“老奴这就去取。”
等拿到了灵素的卖身契，苏漓、萧景瑜和灵素三人就离开了妙音阁，可尽管三个人特地挑了h0u':n走，萧景瑜还是被人给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