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的庭院内,一茶二座。
“我记得陛下还是有意让你担任主考官的。”鎏月握着触骨冰凉的茶盏,却久久都不喝。
和她对坐的林苑颔首道:“殿下,上一次大考就是臣来担任的主考官,那是因为我朝新值元年,不过如今翰林院人才辈出,臣也不能占着位置,不让新臣施展。”
“你心胸倒是广阔,”鎏月虽在夸赞着,却毫不掩饰眸中的讥讽,“你要真想放手,为何又与我在雅学馆相遇?”
林苑微一皱眉,然而片刻后便恢复如常的神色:“殿下,茶凉了。”
“那便不喝,”鎏月松开手,“国师要培养新人,未免有些急了。”
林苑不解:“殿下何出此言?”
我总不能说自己梦见你这次会出事吧......鎏月暗叹了一口气。
明康六年,正逢大选之年,然而却出现泄题事件,害得朝廷颜面尽失,连陛下一向信任依赖的林国师都因为用人不当而被狠狠责罚,林家大伤元气。
林苑是被人摆了一道。
“殿下?”林苑见她出神。
“我不放心那群人。”鎏月直截了当地说。
“殿下,他们都是你的臣民啊。”林苑神色无异。
“我更放心你,”鎏月顿了顿,语气变冷了些,“本宫命令你接手,必须接手,大选之事绝不能小觑。”
林苑被鎏月意味不明的眼神注视着,略一不自在地低头倒茶:“可是,臣已经向陛下禀明了。”
“有什么要紧的,我去说就是了。”
林苑双手作揖:“谢殿下赏识。”
鎏月摆摆手:“不过都是为陛下做事罢了。”
“可是,如何向翰林院交代?”
鎏月意味深长地笑笑:“国师,这一点你用不着问我的,毕竟......总不能让生病的人上阵。”
林苑会意:“臣明白了。”
林苑继续说:“听说殿下几日前身子不适,还是别太过劳累了。”
这......鎏月心里窘迫了一下,这还不是因为那酥黄饼的事,一时止不住嘴,竟又伤了胃。
后来仪华殿的人礼貌性地过来问候时,鎏月总觉得她们在憋笑。
偏偏又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