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音洪把一盒腰果虾仁拉到自己面前，挖了一大勺，“姐你来。”
柯净玄过去，“干嘛？”
“喂你一口。”
说着，勺子已经伸到柯净玄嘴边，柯净玄吃了一大口，边嚼边道：“味道不错。”
“是吗？那再来一口。”闻音洪又说。
“你吃吧，我已经吃过了，吃不下了。现在很晚了，该洗漱休息了。”柯净玄说。
闻音洪皱皱眉，“我几乎睡了一整天，那你等下陪我待会儿，我睡不着。”
“好。你慢慢吃，冰箱里有水。”
柯净玄收拾好了出来，走到闻音洪身旁坐下，又顺手把电视机打开。闻音洪正吃最后一口，然后他把盒子处理到垃圾桶，也去洗漱了。
柯净玄看电视节目看得认真，没太注意闻音洪什么时候出来，客厅的灯光也被调得很暗。
他趁柯净玄不注意，忽然从身侧贴过来，把她搂住，柯净玄靠倒在沙发上，闻音洪脸贴着她肩膀，就不动了。
“哟，学会撒娇了。”柯净玄说一句，顺手揽他。
闻音洪没说话，转了下脖子，脸埋得更深了。
过了一会儿，柯净玄突然开口，“你要不要去看看爸。”
闻音洪依然没动，他定声道：“不去。他不是我爸。”
柯净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好吧，当我没说。我知道你恨他，也知道你不会去。”
“……”
关掉电视起身时，柯净玄站定，“等有一天你原谅他了，记得告诉我。他走前跟我最后一次的谈话内容，就是询问你的情况，他让我一定要把你找到，带你回来。
或许你也该知道，他其实一直对你心有愧疚，当年对你做的事他也很后悔。只是他脾性就这样，犟了一辈子，不愿意承认罢了。”
闻音洪抬眼，声音清冷，“我只关心你怎么想。”
“即便爸没有说，我也一定会接你回来。作为他唯一的继承人，我不允许他走之后，各路牛鬼蛇神都妄想来啃食他留下的最后心血。
即便他再□□对我在这个圈子里蹚浑水，即便这地方早就不是最初的光景、再烂再臭，我也会拼尽全力把它拿在手里。我更相信我们之中的一些人，有我们合力，盛远一定会好起来。
就算往后每个人都朝你吐一口唾沫，我也会站在你这边尽力帮你挡住。因为这里不仅是我家，也是你的。”
柯净玄不会忘柯盛鸣那些话。
他说：“净玄，爸爸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把小音赶走。他走的时候还那么小。要是你将来再见了他，一定代爸爸向他赔不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