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相公,蕙兰觉得一生都不后悔。”
“哎,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
这些年自己毫无建树,所有庶务都是妻子打理,当年求着岳丈娶了这么好的妻子,心里发誓要给她争个诰命。
到最后……到最后,还要妻子为自己奔波操劳,与人周旋。
“蕙兰,那女孩是真人的俗家弟子,诗会上就是她帮了为夫,才能识破一画双揭的秘密。
她有办法帮助为夫,帮助梅县步入富强的道路。”
……
夜渐渐深了,两人一直聊到天方亮,他们好久都没有这么充满希望和活力了。
不同意梅县令,温墨初披着外衫坐在等下看书,好一会也不见书页翻动。
一阵夜风突然翻起发黄的书页,这才惊醒了沉思中的他。
温墨初眼神清幽,没有丝毫困意。此时,脑海里全是白日的场景。
适当的时机,巧妙的推进,得体的话语,无不展示着凤汐颜的智慧和胆识。
这不是他认识的凤汐颜,那个小声细语,娇柔孱弱的少女。
是一直在韬光养晦?还是并非本人?
自小,两家关系便十分要好,母亲便有意结亲,时常话里话外与自己隐晦的提过。
对于这个温柔可爱的妹妹,自己是满意的。所说不上爱慕,至少相处起来很愉快。
只是,她变了太多,自上次摔下秋千险些丧命,简直判若两人。
温墨初眼前反复重复着凤汐颜如今黑黢黢,清澈灵动的双眸。
他太熟悉那眼神了,只有极度自信和智慧的人才有。
温墨初合上书页,熄了灯。
林家人第一次被官家留宿,心里既欣喜,又有些惴惴不安。
沈氏将灯挑的更加明亮,看着还在奋笔疾书的相公,关切的说到:“相公,明日再改罢,夜色不早了。”
林孝贤没有抬头,依然认真的改着策划书。
“月茹,你先睡吧,最近可能都要辛苦你了。为夫现在不规划好,恐怕会辜负大人的一番美意。”
沈氏没走,笑着坐了下来,开始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