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巡又把袖子捋到手肘处,划了火柴,凑到了烟花燃芯。

    时间很短。

    一秒两秒,他小跑着,又到她身侧,微微笑着道:“这就是最后的烟花了。”

    两人离着一臂的距离,彼此的气息你我不分地绕到了一起。都沾染了淡淡的烟花火|药味,不算难闻。

    这是最贵的烟花,然而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等到看到夜空里绽放的图案,盛怜遽然理解了,为什么烟花老板一个劲地推销这个。因为能赚更多,好几倍的价格呢。

    在空中绽放的绚烂,最后依旧化作一串串的金色流苏,美是美,但与之前放的别无二致,肉眼也觉察不出个烟花大小差别。

    等到声响停了,成巡和盛怜不约而同地对视,脸上的神情一致写着:“就这?”

    对视几秒,终是都笑了出来。

    盛怜的笑声一直以来透着媚、透着娇,有些绵绵的。此时因没有克制,没有压着嗓子,带着几分利落和潇洒。成巡不由又看向她。

    她的眼神里亮亮的,似有水汽。

    泛着莹润的光亮。

    不同于她的笑,他依旧是淡淡地勾唇,笑声闷闷的。一眨不眨的,温柔地望她。

    等到她笑够了,他又问:“还想不想放,我去买。”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说不用了。

    忽而她转过身,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避无可避的问题总是要揭开来说,成巡的身子缓缓绷直。

    没有跑远,依旧在这小广场旁相对偏僻的角落,寻了张石板凳坐下。

    小广场上的人已经稀稀落落,湖上安静了不少。

    两人坐在一处,依旧是一臂的距离。身后树影婆娑,将她半张脸掩在了阴影里。

    她转过脸,语气淡淡:“成巡,你不是第一个陪我放烟花的男人。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教我开车的初恋吗?他也陪我放过。”

    成巡琢磨不透她为何要提起那个初恋,能记得那么清楚,想来是真正喜欢过的。

    他稍稍蹙了眉,嗓音有些低,“有点印象,怎么了?他很好吗?”

    语气里含着细微的探究和酸意。

    盛怜勾着笑看他,说:“他,一个贱人。你比他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