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怜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不由笑了笑,也直截了当,“所以你这是对我有点兴趣了?所以来了?”她这话是把他们之间的玻璃纸又撕开了一个小口子。

    正是红灯,他轻踩刹车,转过头看她。

    有些昏暗狭窄的车厢里,他依旧能看清她的脸,甚至能看清月色下,她脸颊淡而透白的小绒毛。

    她也正盯着他看,眼里盈满笑意,有些揶揄,神色中又有着叫人难以忽视的自信光芒。

    他轻轻摇头,笑笑,“我觉得和你大抵是合不来的。”

    不说感不感兴趣,只说合不合。

    她没有意料到他是这番回答,这前言跟后语哪里搭了个边,他这话分明就是一个急转弯。

    心里有些恼,哪有什么合不合得来,只有看不看得上眼。也暗自笃定了,他瞧不上她。

    莫名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不过她神色不变,依旧在笑,“你这人也是奇怪,合不合得来,没有试过哪能知道?”

    觉得和她合不来,却还是应了沙洮洮的邀约,局上他对沙洮洮没有表现出多少兴趣,摆着也是因为有她才来。他这是想交普通朋友?不想往更暧|昧的方向?不该啊。

    他也笑,“你这人是这么急性子的吗?”

    盛怜顿了顿,她清楚他所说的,两人没有多少接触,就想入非非。完全地随心所欲,都没有多加思索,就想把这人拐了。这也不仅是性子急的问题了。

    她反问,“你对待感情一直这么谨慎,这么瞻前顾后吗?”语气平缓,甚至带着笑意。

    绿灯亮起,车子往前驶,他也全神贯注地看向前路。

    凌晨的天黑漆漆一片,有路灯光亮照进车里,她这么转头看他,看得见这光下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线条棱角分明,透着些许冷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应了一句,“也许吧。”

    不过一个也许,能看出他有多敷衍了。

    盛怜再仔细一想,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方式,待感情,有的人就是会比较慎重。

    实在是难得。

    她接触过的太多男的对于男女关系都随意得很,让她险些忘了,这世界上,还有像程文昱这般的男人,洁身自好。

    有的男的,便是对在夜色滋生的欲望,都能很好的控制住。

    像他这种,好难得。

    她的恶趣味又生起,她就想拉着他这么一本正经的人,上天堂,下地狱。

    只不过电光石火中,又生出退缩心理,再有多大的自信能勾得到这男人,可她也是骄傲又自私的。追多久,能追到?若是真的合不来,有人又要迁就,不是彼此辛苦吗。合不来,直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