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生的很端庄,虽然没有华阳夫人美艳,但一眼看过去,可以感觉到夏夫人有一种平和的气质,让人不能生气攻击她的心思。
是的,极致的温和,但同样,也让她的性格显得有些懦弱。
只是在这一次,针对嬴异人的事件上,夏夫人却表现出了难得的自主决定。
“我愿意让异人认华阳夫人为义母。”
嬴渐道“能把自己的儿子让出去与旁人平分,也是一种无私。”
夏夫人笑了笑“你啊,出去这么久,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嬴渐拜了一礼“不敢忘记夏夫人幼年对渐的教诲。”
夏夫人侧过首,望着幽远的天“从两年不,三年了吧,三年前,异人从这里离开,他那时候还小,我望着他,却不能给他遮挡风雨,我不受良人的宠爱,是我的过错,却连累了孩子,这是不应该的。”
“我还记得他拙劣启程的背影,他说要去东方学艺,他说他会隐藏自己的秦人身份,他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他他做的很好。”
“他现在已经是大秦的公孙!”
夏夫人的笑有一种感染力,让嬴渐都不免为之动容。
“还有谁的孩子,能在短短三年脱胎换骨,有这么巨大的变化?”
“即使是昔年的惠文王流于山野时,也没有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蜕变吧!”
“我为他而骄傲,也为他而感到庆幸,他遇到了一个好的先生,他曾经说,他一定要去远方看一看。”
嬴渐低声道“但异人却没有和您说过,他早年吃不饱,穿不暖,在山野间,渴饮朝露,饿食浆果,疲惫不堪抵达齐国,却被人偷了卷宗,不能进入学宫答问,被抛弃在大道上,忍受寒风大雪的璀璨,更遭人以马蹄践踏”
夏夫人沉默了,却依旧带着一种欣慰的笑。
嬴渐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是啊,经历过这般的人生,才更加完整与精彩,这是一个王所必须经历的故事之一。”
夏夫人忽然问道“你知道很多事情,渐儿,异人他,有心仪女子吗?”
嬴渐一愣,失笑道“我在学宫中,曾有数名好友,或为讲师,或为其中士子,故而知道一些常人所不能知之趣闻,夏夫人啊,这才哪里到哪里,却已经为异人张罗起亲事来了?”
夏夫人笑了笑“大人了,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了。”
嬴渐也是笑了笑“倒也有趣,夏夫人一定要门当户对?”
夏夫人愣了下,随后又笑着摇了摇头。
“说是这么说,但只要他喜欢,就是个庶野的庄稼女,又有什么不可呢。”
嬴渐道“我听说,异人对一位赵女有些意思,萧姓,家道中落,曾与程夫子,有些故交,当年在稷下学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