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乞丐,棋不是这么下的,都说了小兵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后退。你把小兵当成车了?”
“不这么走我又要输了,你要不让我这么下,除非你让我两车两马两炮。哼哼,那样我就赢定你了!”
“……”
“喂,喂,坏人,干嘛不下了?再下一盘嘛,看那个书的有什么意思?”
……
长安一片乱,刘愈却乐得逍遥,在国驿馆里把二郎腿一翘,手拿着评书本子,随便分个心跟缇木尔下盘棋,生活是多么悠闲写意。
朝廷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刘愈没出城,却拖家带口来到被官兵守护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国驿馆,这还要归功于国驿馆那条地道。朝廷想不到刘愈会到国驿馆,自然就不会注意到这地方有什么密道,却让刘愈循着密道带一家人躲进来,藏身在突厥使节的小楼里,悠哉悠哉。
刘愈不是没想过出城,但长安城自他选择逃走那天起就进入城门封锁期,如果是刘愈一个人,就是爬墙他也能出城,但他还有家人,一个个娇滴滴的小妻子,还有老丈母娘。他能受苦,女眷们却受不得苦,刘愈也不想让她们在担惊受怕中过居无定所的日子。
于是刘愈选择了来国驿馆。
在这里有缇木尔帮忙,官兵只是将国驿馆外围包围起来,这些番邦的使节们要出去也不困难,只是要通过审查,刘愈也没打算到长安城去逛游。也就安心住在这里。每天都会有固定供应的伙食。遇上晴朗的夜晚。一群突厥人甚至在院子里开个篝火派对,乐在其中。
外面一片腥风血雨,又是灾民暴动,又是天灾**的,可那些跟刘愈没多少关系,刘愈在国驿馆呆着,心境也就放松下来,当然他也不是完全在这里避祸的。他会通过密探的渠道,获悉城中讯息的同时,对军方的一些军事行动作出指示。比如说天降馒头的事。
但新宗教的传播,绝对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其实才是他最担心的。
新宗教的出现让刘愈感觉到一股暗潮正在长安城中涌动,一批神秘人,借着天灾**人们急需信仰和希望的时候,在长安城中大肆传播新宗教。从外面反馈回来的消息看,不但是长安城,甚至在关中和淮北地区,新宗教的船舶也呈迅猛扩散的势头。君主体系下,信仰的背叛才是朝廷面临的最大的危机。
想不通的事。刘愈想着想着便觉得有些累了。是该到楼上,搂着小琪儿或者是韩家姐妹睡个午觉的时间了。
“喂,坏人。你去哪?”缇木尔好不容易将黑棋和红棋摆好,准备再跟刘愈讨教象棋的奥妙,谁知道刘愈意兴阑珊起身往楼上去。
“当然是睡午觉,你这几天有见我不睡午觉的时候?”
“哼!你是陪你妻子吧?”
“陪着妻子睡大觉天经地义,你不满意,咬我啊!”刘愈突然感觉手臂上一疼,生生被缇木尔咬了一口,“嘿!你真咬?”
幸好是隔着衣服,不然刘愈的胳膊被这一咬非出血不可。
“睡醒了陪我下下棋,我下次……就不咬你了!”缇木尔可怜兮兮地说。
“哦。”刘愈随便应了一声,人已经往楼上走去。
楼上是缇木尔的禁区,因为她是个恐高症,畏高。这点刘愈在楼兰时候就知道了。
眼看即将新年,刘愈也没想到自己会跟家人在躲避朝廷追捕过着逃亡生活的时候过。这种体验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没想过日后到底怎么跟朝廷来解决目前的危机。他这几天不想这些事情,总觉得事情是可以随遇而安的,到了合适的时机,事情自然会化解。虽然他也感觉到这有些自欺欺人了。
而国驿馆的其他人,各国的使节,日子就有些难熬了。
作为突厥的使节,缇木尔属于没心没肺的那种,她不在乎那些什么政治同盟的,她来长安城本来就是被刘愈“逼”的,她当是来中原旅游玩耍。可国驿馆的其他的住客显然没缇木尔这么单纯,楼兰、月氏、吐蕃还有不少西域国家的使节,他们是怀着强烈的政治目的前来,却遭遇到冷遇,他们感觉自己像是上门讨债的债主,被顺朝朝廷一晾就是一个月,耐心都快被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