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难道还能是祖母不成?”林珠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姐姐可有否想过,三婶之所以难产之事如果真的闹僵出去,影响的其实不只姐姐一个人的婚姻,而是我们兄妹所有人的婚姻大事,乃至整个人生。”

    见林珠彻底被自己勾起了好奇心,林飒轻咳一声,用很凝重的声音像林珠解释道,

    “是的,你说的没错,确实是祖母,是她让所有人不能放出一丝风声,还花重金封了那苏家人的口。

    祖母说了,我们是一个大家庭。远远看着,就像是一颗大树,大人是根,孩子是发出来的枝枝桠桠,

    无论哪支树杈坏了,遭了虫,都会影响到整支树的健康。

    在我们内部看到,或许还分着大房、二房、三房,分得很清楚,觉得互不相连。

    但是就外人来言,这些是根本没有区别的,他们看我们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林家人。

    无论是哪支树杈出了问题,她们都会说是这棵树的问题,就算剩下的树权全部都是健全的,他们都会觉得这同宗同源,丝丝相连的,既然这里都生了重病,坏了枝桠,那其他地方肯定也会有问题,只是暂时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所以说,我现在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一句话,那就是说破大天来,一笔根本写不出两个林字。

    倘若今天我林飒真的在这里出了事,也像蒋思菱这般当众撒泼,犯花痴,到头来丢的根本不可能是我林飒自己的人,人家只会说林家的女儿都没有教养,见不得男人,小小年纪的就作风轻浮。

    如此这样下去,一传十,十传百,林家孩子家的名声就彻底传坏了,恐怕日后不仅我林飒嫁不出去,姐姐定是也会落着个无人问津的下场吧,

    姐姐,您说,我分析的这些可是正确?”

    “妹妹言之有理,姐姐受教了。”被林飒说了这么半天,林珠早已羞的满脸通红,心虚的应了一声,趁林飒松手的间隙,自是赶紧逃一般的跑了。

    “哎,我说飒儿,你这可以呀,什么树枝树杈的,分析的可真好,”林飒这么长篇大论的说了一堆,林珠听进去多少不知道,倒是把一旁的唐婧依惊呆了,“我可是最近发现了,你这小小年纪说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真是不得了呢,完全不是我们这个年纪该懂的事情呢。”

    “哦,是吗?”被唐婧依这么一提醒,林飒也是这才发现,自己张口闭口的讲这些大道理,貌似还真与当前的稚龄有些不符,眼眸一转,遂赶紧往别处找补道,

    “哎哟,其实我哪知道这些呀,这还不是人云亦云,平时听祖母说的多了,所以也就记了个七七八八,趁着这会功夫,全倒了出来。”

    “嗯,不得不说,你祖母大长公主确实是个难得的明白人,这分析起来,说的可都是至理名言。”提起大长公主的为人,唐婧依不由得盛赞道。

    可是转念一想,林飒刚才和林珠话里话外的意思,不由得又好奇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又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你刚才话里话外,怎么好像林珠她们前面又给你使了什么绊了不成?”

    “何止是使绊呀,其实刚才蒋思菱之所以那般癫狂,就是因为在小花园里她喝的那杯菊花茶,”面对着唐婧依的疑惑,林飒苦笑一声,如实交代道,“而那杯茶,是林珠、蒋思菱和叶昕然她们三人倒给我的,应该是我喝下去的,只不过当时蒋思菱坐的离我最近,所以……”

    “啊,你的意思是她们合起伙来偷偷算计你,想让你出丑,”唐婧依一听还有这出,当即就不愿意了,捋起袖子就准备找那几个人算账,“我去,奶奶的,一个个的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见唐婧依这一发起脾气来,就准备找人火拼,林飒赶紧拉住人,反倒掉过头来劝她道,“哎哟,算了算了,你没看到啊,坐在那里撒泼的反正不是我,只要我不吃吃亏不就行了啦?再说了,人蒋思菱现在成这样了,那叶昕然肯定也如惊弓飞鸟了,眼下咱就是想算帐,估计也找不到人了不是?”

    “呃,好像还真是你说的这么个道理。”唐婧依倒是也听劝,见林飒说的有道理,遂也就偃旗息了鼓,“不想了不想了,眼瞅着该开宴了,咱们赶紧过去吧,吃过饭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两人商定正往前走,就见前面岔路口人影一闪,有一袭淡紫色的身影飘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