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定亲宴准备的时间比较仓促,但因为有了前一次“宰相宴”的经验,加之最近陈贵云祖孙二人又手把手地带出来几个男童做为帮手,提高了蒸馏高度烧酒的速度,所以周承业与杨玉瑶定亲的当日,宾主尽欢,好酒好菜敞开了往席面上送,当真是便宜了前来赴宴的众多宾朋。
为了增加席间的气氛,不仅到场的牛人们个个赋诗助兴,周承业更是领着娇滴滴的杨玉瑶向每一位宾朋敬酒,引得大家纷纷惊呼“真是天作地合的一对佳人!”
像贺知章、王维和孟浩然这几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听说周家二郎的定亲宴是在陈记酒楼的雅间之中承办,早早地便来到陈记占座位了。他们如今喝别的酒简直就像喝水一般不习惯,却又不好意思天天去张九龄府上蹭吃蹭喝,又没钱自己来陈记喝这一坛价值五两黄金的人间佳酿,好不容易瞅着一个可以大喝一场的机会,不喝个痛快才怪。
将这些有名气的诗文大家们邀请过来,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可以通过他们的嘴和笔,很快便将周承业与杨玉瑶定亲的事情传遍整个大唐,到了那个时候,谁还敢再来打杨玉瑶的主意?
大唐最有名的一群诗人已经将周二郎与杨玉瑶定亲当日的盛况写进了诗篇,而且随着这些诗篇的散播而传遍天下,岂不是最给力最省钱的舆论造势?
喜宴结束时,为了感谢众人前来赏光和捧场,周承业还给每位客人都赠送了一坛酒。当然了,出力最大的张老相公和面子最大的高力士二人,则是每人送了三坛。
有吃有喝还有拿,这样的好事谁不喜欢,谁不高兴?
高力士离开时,笑眯眯地看着周承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了一句:“二郎不错,真的很不错!”
能得到老高这么一句评价,周承业今天忙里忙完就没有白折腾。
宴席结束,宾客散去之后,已经有些醉醺醺的周承业在杨玉瑶的搀扶之下乘坐一辆气派的马车,缓缓地向紧邻西市的延寿里而去。
在这驾马车的前后,则分别有两辆马车作为前导和殿后,前面车里坐着的是郭元忠,后面车里坐着的是曾其亮。四个昆仑奴则紧紧尾随在中间这驾马车的周围。
三天前,周承业请外公陈贵云帮忙在靠近西市的位置寻租一套宅院作为住处。陈贵云第二日便物色到了一套大小适合,内里陈设较新的宅院,然后立即交了三年的租金,将房子租了下来。随后,宝顺带着二十几个男童和女童从东市赶过来,对整个宅院进行卫生清洁和氛围布置。
当摇摇晃晃地周承业牵着杨玉瑶的小手走进布置一新的宅院时,他大着舌头对脸色有些羞红的美人说道:“玉瑶,这里便是咱们的新房了,你喜不喜欢?”
杨玉瑶赶紧使劲儿地掐了一下周承业的胳膊,然后低声嗔怒地说道:“要死了!郭公子和祥叔还在后面呢!”
“哈哈哈,我家娘子害羞咯!”已经被酒精催生出许多豪情的初哥儿周承业,此时再也不像当日在倚翠馆醒来时那么拘束,大大方方地揽着杨玉瑶的细腰,施施然地便进了自己的卧房。
郭元忠将周承业和杨玉瑶送到之后,与阿祥打了一声招呼就急忙离去了,他还得陪杨玉燕去一趟乐游原呢。这货见周承业与杨玉瑶在乐游原上只是约会了一次,便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现在有些坐不住了。
简单经过布置的新房之内,小侍女念奴与杨玉瑶二人合力将周承业扶上床榻,周承业随手摸出一锭银子给念奴,然后说道:“小丫头,这里没你啥事情了,拿着这锭银子,让成义陪着你一起去西市玩儿去吧!”
念奴大大方方地接过二公子打赏的银子,然后掩着嘴吃吃笑着跑了出去,倒是把心里有鬼的杨玉瑶给弄了个大红脸。
“唔,玉瑶,天色不早了,我们歇了吧……”
“胡扯!现在还是傍晚,连灯都没有点呢!”
“那你上床来,我们一起谈谈人生和理想吧!”
“才不上床呢,你个小色狼……”
不久之后,少儿不宜的声音便隐隐约约地从卧室内传出。
如果严格地按照“六礼”所规定的要求,周承业想要迎娶杨玉瑶进门,需要经过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整整六个环节,但幸运的是他所处的这个时代正是中国封建社会中妇女社会地位最高的一段黄金岁月,而整个社会也处于一个对离经叛道容忍度最高的时期。
大唐国民对于新观念、新思想的接受能力之强,大唐女子的社会地位之高,仅从武则天当了女皇帝这一件事情便可以得到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