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一点距离,拔箭的时候稍微不注意,就可能伤到心脏。
再看老汉那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的血窟窿眼窝,眼睛的后面就是各种脑神经,在用药方面要非常讲究,药量和种类的使用稍微有一点点偏差,都能要了老汉的命。
枸杞端着一盆温水进来,眼圈有些泛红,也不知道是哭过还是一晚上没睡。
见到木晚晚后,竟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晚姐姐,你终于来了。”
胡大夫没好气的看了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哭什么哭?闯下这么大的祸端,就是你晚姐姐也不一定帮得了你。”
这人已经在医馆里了,不管是死在这还是活着,对医馆都是一个大麻烦。
老汉被弄成这样,显然是被极其仇恨他的人害的,仇家要是知道他被医馆救了,肯定不会放过医馆。
可老汉要是就这么死在医馆里,被官府知道后,医馆要如何解释?就怕被有心人将老汉一身的伤赖在医馆头上。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偷偷将男人治好,再将老汉送走。
枸杞吸了吸鼻子,硬是将哽咽声吞进肚子,委委屈屈的看着胡大夫。
胡大夫看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这副样子,实在没办法,只好一挥手:“罢了,帮他把脸上的伤口清理干净吧,该上第二次药了。”
枸杞将水放下,开始用布巾给男人擦拭伤口上渗出的血迹避免多重感染。
木晚晚将老汉胸口上的银针拔掉:“老胡,你还是要多练习封穴的银针针法,你这个针法并不能完全止血。”
看着木晚晚重新将银针扎入老汉的穴位,老汉胸口的伤口瞬间停止流血,胡大夫有些不好意思:“小六和枸杞都不愿意再给我们练针法了,我就是想多练也没办法。”
胡大夫不得不承认,要是他的针法有木晚晚的好,床上躺着的老汉能活下来的概率起码比现在要高一倍。
“你昨晚就该让人去找我来。”木晚晚给老汉号脉后发现对方生命力很微弱,就算她出手,恐怕也救不活了。
“昨晚要是派人去找你,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到时候这事就更瞒不住了。”胡大夫这么做完全是想保护医馆和木晚晚。
木晚晚想了想就明白胡大夫的苦心了,只是有些心疼老汉。
木晚晚虽然只跟老汉有过短短几句话的交谈,却对老汉的印象很不错,至少她知道老汉不是坏人,坏人饿了不会来讨要免费的药充饥,而是会想方设法弄吃的。
“老胡,给我准备烈酒,我要尽快将他胸口的断箭拔出,否则性命难保。”
“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胡大夫匆匆去了。
木晚晚来不及多顾虑什么,直接掀开了老汉下半身盖着的布,当看到下半身的伤口后,木晚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人也往后退了几步。
太残忍了,对方竟然将老汉的双腿脚筋都挑断了,左腿小腿上还被扒了一层皮,凶手的手法很粗暴,扒皮的时候连肉也弄掉了一块,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看着十分骇人恐怖。
枸杞明明已经看过很多次了,现在忽然又看到,还是忍不住跑出门口去呕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