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弦被祝川半哄半抱进了浴室。
全程没让他动一下手,脱衣服的动作比抽丝剥茧还要慢。段一弦几次受不了这种情况下慢到让人骨头发痒的墨迹,想要把主动权抢回来,都被祝川干脆利落地拒绝。
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淋浴的开关。
湿热的水兜头浇下,两个人都被淋湿了,水珠沿着脸颊往下淌,又从下巴落到衣领,段一弦只来得没来得及脱下的白衬衣湿了大半,贴在瘦削的肩膀上,透着粉白。
祝川眼神暗了一瞬,动作却仍旧不疾不徐,甚至还有闲心跟他聊天。
“蛋蛋,你说下部戏也想让我来演男主角是吧?”
他一颗一颗解开段一弦衣服扣子,垂着眼睑的眼睛段一弦也不敢看,只是盯着他动作缓慢的手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简单一声“嗯”应得兵荒马乱。
“是什么角色,能跟我说说吗?”
祝川把湿掉的衣服扔在一边,转而开始脱自己的。不过才解了一颗纽扣就停下了,想了想,拉起段一弦的手放在自己衣领的位置,没有说话,但是意图很明显。
不知道是因为浴室里温度太高,太湿或者是什么别的,段一弦帮他解扣子时手心有点发麻,手指头都软了。
“就是,是一个律师的故事”
“什么样的律师?”
“出场费很贵接的生意都是有头有脸大人物官司的律师”段一弦又紧张,还要腾出脑子思考剧情,磕磕绊绊的语序自己都说得糊涂:“他很有名,打赢了很多场官司,但是他帮助的都是强势群体,是正义都不会偏爱的一方”
杂乱的衣物扔进脏衣篓,段一弦脸烫得快要烧起来。
祝川取下淋浴头,用最让人舒适的水温帮他把身上淋湿,抹上沐浴乳:“我在听,然后呢?”
在他碰到腰窝时,段一弦忍不住一个激灵,下意识握上他的手腕。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的案子。”
“那个女生是普通白领,她是被告啊不对,她是原告,被告是她的老板,她要告他的老板骚扰威胁下属”
祝川好像很规矩,很专心致志在帮他洗澡,但是手总是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段一弦宁愿他不要这么轻这么温柔。
“能给我讲讲这个案子是怎么样的么?”祝川问。
他现在情况其实并不是讲故事的最佳状态,但是如果什么也不说好像更不好,所以只能一边任由祝川帮他细致地清洗身体,一边转动几乎凝固的大脑艰难回忆那个案子是什么,慢慢讲给他听。
“是女孩儿刚毕业就进的一家国企公司,她很单纯,不了解职场里面复杂的人际网关系,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梦想靠努力走出一条路,将上司图谋不够的示好当做赏识”
这个澡洗得过于漫长了。
祝川表现得像个满分柳下惠,心无旁骛地洗完澡,关上水,又浴巾把两人身上擦干,穿上浴袍。
段一弦讲到律师和女孩儿无意重逢的时候,祝川轻轻浅浅的吻落下来,印在眼角,么眉梢,鼻尖,唇畔,最后在酒窝位置来回斯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