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弦:[没有喝酒,因为有个朋友明天也要过去剧组,所以为了明天方便,我今晚住在他家。]
zzzzzzz:[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段一弦困意上来难,要散去也不容易,顶着个迷迷糊糊的脑袋,思路都仿佛被堵住了,回复得特别慢:[是很久之前在网上认识的朋友了,男生。]
zzzzzzz:[网友你也敢跑到人家里去?你胆子跟老虎借的还是狗熊借的?!]
zzzzzzz:[把你现在所在的地址发过来,明天早上醒了之后立刻给我发信息,出发来剧组时也要,定好闹钟,不准玩儿失联知不知道?]
段一弦:[关老虎和熊什么事呀……]
他反应太慢,消息已经发出了才发现似乎是自己理解错误的祝川的意思,但是没办法,他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打个字的功夫都能眯一下,手指头在屏幕上不知道划拉出一串什么东西。
没办法,他只能缩进墙角选择小声发语音,谢了已经睡着了,不能吵到他。
“我在江清花园五栋,几单元忘记了,不过我真的很安全,我和甘蔗已经认识好多年了,今天也不是第一次见面,祝川老师放心吧,真的没事的。”
这条语音消息发出去之后,段一弦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祝川的回复,沉重的眼皮越渐变沉,到最后终于撑不住了,两眼一闭睡过去。
手机对面。
那位忽然失言半天不给回复的人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只刚从耳朵摘下来的蓝牙耳机,用力揉了揉刚戴了耳机的那只耳朵,藏在夜色里的脸颊有些发红。
小孩儿睡懵时说话的声音太软了。
刻意压低的嗓音无形中又将这份柔软放大了好几倍,声线柔柔的,带着明显至极的迷糊,撒娇的意味被主人不自觉释放出来,像是在他耳边耳语一样,声音从耳机灌进耳膜时挠得耳蜗都在发痒。
祝川掌心用力抵了下额头。
平时一身傲气满嘴刻薄的人此刻因为一段语音莫名面红耳赤起来,这副情景要是让周阮阮瞧见,估计又得大呼小叫直囔囔世界奇观。
心情复杂。
隔了一会儿,祝川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飞快打下[按时起床不准迟到]的消息,乘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亮盯着耳机看了一会儿,半晌,重新拿过来戴上,往后一仰倒进柔软的大场。
再听一次,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儿子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催眠……而已。
而他所谓的儿子现在已经在抱着被子呼呼大睡,握在手里忘记放下的手里又一次亮起,不过主人已经完全没有意识去管它了。
窗外是漫天星宿的夜,同在清江的人都可以看见这样的天空,月牙高高挂在天空,众星拱月,不过神奇的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发现月牙的弧度已经开始悄悄产生了微小的变化。
小到,可能月亮自己都没有发现。
翌日,段一弦成功被段一雪一通亢奋的电话叫醒。
“哥赶紧起床过来接我,我已经收拾好啦,随时可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