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嬷嬷似看穿了徐幼宁的心思,冷漠的眼睛里居然浮出了一丝笑意:“小主用不着害怕,别院各处都有锦衣卫把守着,别说是坏人,就算是恶鬼都进不来。”

    那韩嬷嬷说完,不再停留,径直就离开了小院。

    砰地一声过后,院子里当真只剩下了徐幼宁一个人。

    她望着紧闭的院门发了会儿呆,转过身,看着自己桌上摆着的粥和咸菜。

    她忽然就苦笑起来。

    上午的时候,她还撑着东宫的马车,马车里彩绣辉煌,环佩叮当,光是糕点就摆了七八种。

    而现在,只不过过了几个时辰,她的面前就只剩下一碗白粥和一碟咸菜。

    人生的境遇变化还真是快。

    好在,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巨变。

    没事的,徐幼宁,你可以活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端起了粥碗。

    “傻子,你还真打算吃那两碟子玩意儿啊?”戏谑而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徐幼宁猛然回过头,门框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倚着个人。

    那人一袭青色衣裳,秀美比竹,语声清朗,唇边眉间全是笑意。

    一看见他,徐幼宁忽然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燕渟,你……你怎么来了?”

    燕渟原本笑着,见她哭了,忙上前从她手里把粥碗接过来放下,将她一把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哭,有我在,别人欺负不了你。”

    徐幼宁吸了吸鼻子,望向燕渟,诧异地问道:“这里都是锦衣卫,你进来,会不会有危险。”

    “我既然能站在这里,自然也能走出去。放心,我不会傻到来送死的。”燕渟看看她满脸的泪痕,拿出帕子替她擦眼泪,“是不是饿了?”

    “有点。”

    她已经一下午都没吃过东西的,唯一入口的还是在文山别院门口孙涛给的那点水,早已饥肠辘辘。

    徐幼宁看燕渟模样,好奇道:“难不成你还给我带了吃的东西?”

    燕渟含笑看着徐幼宁,蓦地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塞到她的手里。

    这油纸包装得十分细致,许是怕热气透出来,在外头细了彩绳打了花结。